,这才敢同神荼王殿叫嚣罢了。

灭一个假太子,算不得大本事。

毕竟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嬴袖一门心思在中幽帝权之上,哪里想过能受人背后插刀,被人算死也是命中该有此劫。

可若这位新归朝的太子殿下当真能够吃死这位大王殿,那才是真正能够叫朝臣上下所有人都心悦诚服。

毕竟,由史至今,能够真正撼动中幽六阴王的,除了那位女帝陛下,放眼中幽,再无第二人了。

可乔郁王殿终究不过位居第三,即便有他帮衬,想让神荼大王殿完伏诛,怕是相当有难度。

只见百里安手掌轻抬间,中幽四印散发着幽幽碧芒,自他掌心盘踞环绕,衣袖震动之间,他中指轻抬,稳稳点中‘景’印。

那一字‘景’印飞驰而出,竟是化为一道流光疾驰,在众人战栗的目光下,直直没入神荼的心口之中。

神荼亦是震惊得身躯微颤,眼童大睁地看着百里安,久久无言。

“殿下!!!这是做什么!!!”

乔郁王殿在良久的震惊中反应过来,脸色因为焦急而微显扭曲,如看疯子般看着百里安?

“神荼本有异心,身居大王殿之权,再授‘景’印,中幽再有何人能够压得住他?!”

神荼一直稳稳执拿朝牌的手缓缓垂立两侧,看向百里安的童孔,漆黑,深邃,暗无边际。

百里安道:“国之宝器,其在得贤。”

神荼唇角微动,与百里安对峙的目光或明或暗:“殿下觉得臣当称‘得贤’?”

一个扶判党,谋帝命的王殿,他说可得贤?

百里安神情不变,目光低敛:“神荼王殿生与中幽,长于中幽,又为阴王之尊首,自中幽皇朝辟易以来,便坐守国境。

我阿娘曾同我说过,如若这世上当真有人将中幽皇朝视之若命,珍之如骨,那人便只能是神荼王殿。”

“她说,若我当真想要做好这中幽太子,在这世上我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唯有神荼王殿,我需得持有信任之心。”

百里安神情语态平澹地说出了无比震撼的话来,惊得朝殿之上,群臣色变。

在中幽皇朝,神荼王殿位高权重,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在中幽人们的心中,这位大王殿城府深沉,自有深藏若虚的大手段,其行事做派酷戾为万千英灵所惧,是世人心中最具备野心篡夺政权者。

便是位阶与他相近的二王殿翰启,手中所掌权柄与他想必,也有若天隔。

如果说,在中幽皇朝内,唯一能够威胁嫡系皇室权利者,也唯有这位神荼王殿一人了。

中幽皇朝多年以来,阴王反叛篡位的先例比比皆是,吃过多次暗亏沉疴的女帝陛下。

竟然说……神荼是可以让太子殿下唯一投以信任之人?!

便是连神荼他自己,都不禁脸色微变,似是感到不可思议,但眼底的情绪很快被他压了下来。

神荼目光澹掀道:“殿下莫要忘了,三日前,处心积虑唆使嬴袖请圣言听者,是我。默认他为拉拢万道仙盟一众外修,拱手想让中幽十三都的,也是我。”

“说实话,殿下的这份信任,在臣眼中,是在是过于天真愚蠢了些。”

百里安澹澹看了他一眼,道:“我所信任之人,是我的母亲,而非神荼王殿。”

神荼沉默片刻,后道:“这不是殿下授予‘景’印的理由。”

百里安沉吟道:“或许,是出自与大王殿对我母亲这份没道理且天真愚蠢的信任缘故吧。”

神荼豁然抬首,死死盯着百里安。

百里安对他情绪变化宛若未察,继续道:“大王殿目光何等毒辣,如何看不出来嬴袖的能力难以挑起中幽的大梁。

三日前,王殿的种种行径看似每一道手笔都对中幽不利,可是在我眼中看来,却是被逼至穷途末路的破釜沉舟之举。”

“阿娘眼下这般状况,却是难以再掌国政,大王殿心中清楚知晓,此时若她继续执掌,那么手中王权势必将会成为伤她至深的利刃。

大王殿正是清楚知晓这一点,故此不惜推波助澜,借嬴袖之势,看似逼宫夺位,实则暗藏保之意。

至于那中幽十三都,当嬴袖拿出那张契纸之时,我瞧见那十三都名,足有九都皆在大王殿名下。

大王殿此举当时看来,是像与嬴袖暗有勾结,实则却是以割肉喂虎的方式来为嬴袖争取成长的条件与空间。”

百里安抬起目光,看向神荼王殿:“大王殿此般雄厚实力,又素来眼高于顶,又怎屑与仙门散修为伍。

细想下来,大王殿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不惜代价,赌上一切希望,亲手扶持出一位圣明君主。”

“所以说,与其说大王殿是在为嬴袖所谋一切,倒不如说是在为中幽谋算未来。”

神荼垂于身侧的手指紧了紧,没有说话,表情深沉莫测。

良久,他才缓缓吐了一口浊气,长叹一声,道:“神荼自负一生,桀骜一生,竟是不知,我在陛下心中,竟能当此评判。”

他本以做好了自污打算,将嬴袖的大道之路铺平铺稳。

待中幽重新崛起兴盛之日,他再裹以叛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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