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夕……

这对于余卿卿而言,还是个陌生的名字。

但是‘叶悠然’这三个字,对所有人来说,却是如雷贯耳。

不光因为她的名气和在娱乐圈内的成就,还因为,她的英年早逝,令人扼腕叹息。

余卿卿不追星,对叶悠然的关注自然也不多。而等到她死的时候,余卿卿也并没对她的原生家庭有过多的了解。

相反,那时候的她也失去了最爱她的爸爸,每天生活得悲痛欲绝,浑浑噩噩,更为爸爸的行为感到痛心和疑惑。

以前她一直认为,任何刻骨铭心的伤痛,都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被弱化。

只是到了今天,当叶宁夕的巴掌狠狠扇在她的脸上时,她才明白:原并不是所有的伤害,都可以被有效地补偿!有些伤痛,也非死不能平复!

三年时间过去,即便爸爸已经自杀,她也坐了三年的牢——但这一切,对于受害者来说,都是于事无补的!

叶悠然死了,再也回不来了,叶宁夕也永远的失去了她的姐姐。打她,羞辱她,却也不能改变这一切,仅仅能让她出一口恶气而已!

刚好是晚餐时间,餐厅里人来人往。

门口的两个年轻女孩子,很快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力,有人在边上劝,甚至还有人拿出手机,对准她们拍起了小视频。

叶宁夕倒不怕人,见有人关注这里,反而更加得意起来,扯着余卿卿的衣领,向众人道:“你们看看,这就是余卿卿——这个女人,恬不知耻的追求傅氏集团总裁整整三年,为此她还伙同她爸,开车撞死了我姐姐叶悠然——”

余卿卿拼命挣扎着,叶宁夕却也用了蛮力,死死扯着她身穿着的t恤,甚至连她内里的内衣肩带都跟着露了出来,更加吸引了一些不善的目光。

叶宁夕却犹觉不足,滔滔不绝的向众人科普着她的罪行:“她爸余桓畏罪自杀,她也被傅总裁送进监狱里关了三年,真是活该……啊……”

喉头忽然一紧,是有人从后面揪住了她的衣领,用力向后一拖。叶宁夕一时不查,有些狼狈的摔在了地上。

她抬起头,却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朝着余卿卿飞奔而去,将她从地上打横抱了起来,大步朝着门口走去,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从淮扬菜餐厅出来,没几步就是停车坪。

苏行止将怀里的女人放到副驾驶上,自己也随之上了车,一口气将车子驶出了市区,在近郊的一片农业园区停了下来。

初夏时节,农田里的稻花开了。远离了都市的喧嚣,这里显得尤为宁静,隐约还有几声蛙鸣,也没有任何过早地感觉。

余卿卿头靠在车窗上,身穿着的t恤脏了,短发乱蓬蓬的,半边脸红肿着,上面还带着清晰的五个指印。她微垂着眼睑,长而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一片颓唐。

只是她的双手,在微微颤抖着。

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很坚强,哪怕被傅君年报复,被社会所鄙视,也能坚强的活下去。

但是刚才,被叶宁夕当众打耳光,被她揭短,被她在伤口上撒盐的时候,她还是不可抑制的想到了死。

倘若死了,欠叶家的依旧换不清。

但是,却可以一了百了,再不用忍受这样的羞辱和折磨了。

苏行止去附近的小卖部买了瓶冰镇矿泉水,用纸巾包裹着,替她敷脸。

冰冷刺骨的冰水,触及到辣的脸庞,她却毫无反应,半晌,才喃喃道:“为什么?爸爸当初为什么要这样呢?苏先生,你说,我爸爸为什么要去杀一个跟自己毫无交集的女明星?为什么?”

她有些失控的拉扯着苏行止的衣襟,明知道他不可能给自己答案,却依旧像是抓着唯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拼死舍不得放手。

她的软弱和无助,在苏行止面前展露无余,连声音都变得哽咽起来:“我爸爸——他那么正直善良,又很有职业道德,他平时连酒都不喝的,也很洁身自好,从来不乱搞男女关系……为什么会这样啊?为什么?”

苏行止不说话,只是将她抱进怀里来。

余卿卿不肯,固执地想从他的口中得到答案,他索性将她紧紧箍在怀里,听她放声痛哭,然后一下下轻拍着她的后背,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抚!

好半晌,他才轻轻开口道:“卿卿,事情早就过去了,多想无益。而且,你爸爸——他一定希望,你可以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的!所以,你不要让他失望好么?”

余卿卿窝在他的怀里,哭得像个孩子一般无助:“他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要离开我?”

明明,她还很需要爸爸,也没有做好了成为一个孤儿的准备,他就那样猝不及防的离开了。

苏行止轻咬着牙关,忽然捧起她的脸来:“余卿卿,你听着:叶悠然的事情,并不是你的错。你爸爸以命抵命,所以你们之间早就两清,互不相欠了!至于叶宁夕,她没有资格跟你动手,也没资格替叶悠然来讨伐你!”

“可是她姐姐死了,是我爸爸做的……”

“谁犯的错谁来偿还,她叶宁夕还没有替她姐姐讨债的资格!”

苏行止看着她,目光温和而笃定,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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