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赌坊不是做慈善,掷钱的目的自然是挣钱。盛沅锦知道武贤王府家底丰厚,不缺这点银子,但她实在没立场挥霍他的积蓄。

赢了还好,倘若输了呢?难不成还真让他帮着负担么。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内心的顾虑,连景淮不惜埋汰自己道:“我这人吧,所有运气都用在投胎上了,平常连喝个凉水都能塞牙缝。如果让我来选择,恐怕这堆筹码都保不住。所以,还是请姑娘为在下指点迷津吧。”

听着他明显玩笑的语气,盛沅锦倒真没原先那么拘谨了。虽然心里仍旧有些顾忌,但态度上已经开始松动。

连景淮见状,赶忙趁胜追击道:“你就当我是冤大头吧,我情愿的,嗯?”

“行吧,我试试……”说完,盛沅锦便将目光投向牌局。

摇骰盅比大小,是博弈游戏中最常见也是最容易上手的玩法。三颗骰子,按照规则总数超过十点者为大,反之则为小。由于控制权完掌握在庄家手中,闲家无法通过提高技术获得取胜的机会。因此,这场游戏可以说是对闲家极其不利。

不过,对于盛沅锦这种半点不通赌术,好赖凭直觉的外行人来说,比大小倒是颇为合适。

“我赌大。”

随着她话音落下,庄家开始翻动骰盅,两条清瘦有力的手臂在挥舞的过程中绷出好看的线条,看上去十分赏心悦目。

然而,盛沅锦却没有欣赏的心情。

只听那三颗骰子在骰盅里碰撞出咯当咯当的声响,每一下,都仿佛敲在了她心坎上,不断加深紧张的氛围。

终于骰盅落回桌面上,庄家丝毫不拖泥带水地揭开盖子:四四六,果真是大。

盛沅锦舒了口气,连景淮亦弯唇笑道:“瞧我说什么,还是我家姑娘手气旺。来,继续。

第二轮,盛沅锦依旧选择赌大。等到押注开盖,庄家温润如玉的嗓音缓缓从唇瓣间溢出:“看来,又是这位客人赢了。”

盛沅锦至此才算是真正放松下来,连带着后面那局都胜得异常轻松。一共三把,她都精准地押对了边儿。

许是因为太过高兴,盛沅锦一时间有些忘乎所以,在拿回成倍筹码的同时,竟忍不住伸手环住连景淮的脖子道:“我们赢了,赢了!”

“嗯,乖女孩,你做得很好。”连景淮平日里虽然看起来有些吊儿郎当的,但实际上却很好地拿捏着分寸感。比如这会,他揽在盛沅锦腰间的手便没有握实,而仅仅是虚扶了一把。

不出片刻,盛沅锦也意识到两人现在的姿势有多暧昧,随即就像摸到烫手山芋般,猛然倒退几步。

“没事儿,我挺喜欢你主动抱我的。”连景淮揉着她的发顶,语气毫不在意地说道:“唔,不过以后还是稍微注意着点,最好关起门来再抱。”

本来他们走进赌坊就是为了图个乐呵,没打算在里面闯出什么名堂。因此,玩到这份上已经差不多可以收手了。

连景淮正欲起身,忽听周围人群发出窃窃私语的声音:“五皇子驾到……排场不小……陈老板也去迎接了……”

五皇子出自兰贵妃腹中,作为么儿,他几乎是在万千宠爱之中长大的。治国不行,吃喝嫖赌却样样精通——若是前世的连景淮,大抵会这么认为。

但经历过重生后,他自然清楚众人眼中这位不务正业的废物皇子,其实是扮猪吃老虎的高手。

思及此,连景淮不由皱眉。

他今日刻意摒退左右,就是不想让闲杂人等打扰,这下可倒好,碰见五皇子,哪怕再不情愿也得上前应酬几句。

还未从好事被搅黄的郁闷中脱离出来,连景淮耳边便传来五皇子标志性的清亮少年音:“呦,这不是淮兄么?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循声望去,只见红衣少年手执白玉骨扇,浅浅的凤眸微眯,姿态招摇而矜贵。

“小赌怡情罢了。”连景淮不咸不淡地回答着,同时将盛沅锦拉到身后,摆出一副维护的姿态。

以五皇子的聪慧,当然看得出藏在这个动作背后的暗示。他勾勾嘴角,佯装识相地说道:“既然淮兄身旁有佳人在侧,愚弟也不好过分打搅。这样吧,淮兄你给个准话,赏菊宴上能否抽空陪愚弟喝上几杯?”

连景淮闻言抬起眼皮,狭长的一双桃花眼里寒芒闪烁。“大人的事情,小孩儿少掺和。”他这句话倒不是挑衅,而是实打实的劝告。

五皇子哪怕城府再怎么深沉,也是相对同龄人而言,想和他玩手段,确实还早得很。

连景淮不欲多做逗留,张口道了句“失陪”便先行离开。

擦肩而过时,五皇子目光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几眼盛沅锦。只见她面容生得精致,眼鼻唇齿,样样都是罕见的极品。

俗话说‘美人在骨不在皮’,可盛沅锦却从皮囊美进了骨子里,甭管是谁看到,都会无端生出些许爱怜。然而,真正让五皇子感到震惊的是,她的相貌,竟有三分肖似丹阳郡主。

虽然因为衣着和气质的差异,乍一眼望过去,倒不是非常明显,但凡是仔细观察过,便不难发现两人五官的雷同之处。

这就很奇怪了。

当初听闻连景淮为美色所迷的时候,五皇子内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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