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当司仪的何开复在十点钟准时开嗓。长辈们,尤其是老人家们恋恋不舍地把视线从燕飞的肚子上挪开。把三家的老人家们扶到座位上坐好,何开复又喊:“仪式开始——”

仪式很简单。岳邵、孙敬池和萧肖拉着燕飞一起站在四家的长辈面前,三人郑重地说:“爷爷、奶奶、爸、妈、燕叔、燕姨,我们今天和飞,正式结婚了!”

萧阳突然哭了,为哥哥们哭,为“钟哥”哭。受他的影响,其他人的眼睛里也含上了热泪,尤其是亲眼看到岳邵、孙敬池和萧肖那五年中的崩溃与绝望的诸人。

燕飞的眼眶也湿润了,他声音发哑地说:“谢谢爸妈、爷爷奶奶和叔叔阿姨愿意祝福我们四个人的这段感情。我‘以前’不懂事,今后我会和他们三个人一起幸福地生活、努力地生活,把孩子培养成人。谢谢你们。”

长辈们的眼角都有了泪水。岳邵的爷爷岳司令暗示地说:“燕飞,你是哥好孩子,我们都很高兴你能成为我们家中的一份子。我们三家的未来都掌握在你的手里,你要继续‘努力’啊。”领个孩子真的不够啊。

燕飞笑了:“我会努力的。”

所有人都笑了,这人终于松口了。

没有敬茶、没有改口、没有鞭炮甚至没有婚纱婚车,四个人的婚姻注定是“与众不同”,但有亲朋好友的祝福,有了爱情的结晶,这就已经足够了。三人单膝跪地,把燕飞的左手上的订婚戒指换成了结婚戒指。燕飞在掌声雷动众,把三枚戒指套上三人左手的无名指,然后与他们紧紧相握。

“亲一个!”何开复热泪盈眶地起哄。

从地上站起来的三个男人在一阵哄闹中,吻上他们一生的挚爱,吻上他们孩子真正意义上的母亲。

“伯舟,你会不会觉得这样的婚礼太简陋?”

“不会啊,我挺喜欢的,多感人啊。我们以后也这么办吧。”

“好!等你留学回来就办!”

“好啊。”

某位年轻的军人已经迫不及待想把他的媳妇儿娶进门了。

“我哥他们终于和燕哥结婚了,真的是苦尽甘来。我祝福他们!”

“这么简单,委屈大飞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们两个以后也不能太高调啊。”

某饥渴男人立刻在某年轻孩子耳边悄声说:“今晚再让我拍点影片,不够看。”

“……色狼。”

“好感动啊,没想到男人的婚礼也可以这么感人。”

“你觉得这样的婚礼很好?”

“当然啊,多感人。这样只有最亲的亲人和最好的好友祝福的婚礼最好了,那种请一堆都不知道谁是谁的婚礼最无聊,最俗气。”

“彬彬,我不会给你这么简单的婚礼的,我们的婚礼必须是世纪型的。”

“不好,那太丢脸了。”

某位太子爷开始考虑怎么让他的小白兔愿意和他举行世纪婚礼。

戒指戴上了,照片拍了无数张,十一点整,大部队出发前往国宾馆。三位新郎官没有找司机开车,孙敬池充当车夫。车刚开出别墅小区,孙敬池的手机响了,他按下车载童话,来电显示是“爸”。

“敬池啊,你爷爷要跟你说话,刚才屋里人太多,不方便。”

“啊,好。”孙敬池微微蹙眉,岳邵和萧肖都有了不好的预感。

“敬池啊,我是爷爷。”

“嗯。”

“我听你妈说小飞的预产期是一月十号左右,是吧?”

“嗯,是。”

“哦。”孙爷爷停顿了片刻,“那我一月份就不去疗养了,等着你抱重孙子回来给我看啊。”

“……爷爷,这件事真的不是人力就可以改变的。”

“爷爷年纪大了,你要理解爷爷。两个孩子,有咱们孙家的一个不过分吧?爷爷不贪心,一个就够啦。”

“爷爷,咱们过了今天再说这事行吗?”

“好好,那明天说啊,爷爷挂了。”

电话挂了,但孙敬池一点都轻松不起来。明天还要说?

欢快的流行音乐响起,是手机铃声,岳邵和萧肖看看自己的手机来电,然后看向燕飞:“哥,要不咱们调头回家吧?”

“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