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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那赵厂长还想再搞点休闲节目,罗小飞推说有事,他知道沈局长的牌搭子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这次是去一个牌友的家。

一幢位于市中心的三层小楼,漆黑对开的铁门,足有四米来高的围墙上还安装了一圈电网,进门有一百多平的院子,院子里种了两颗枝叶繁茂的杨梅树,树下墙脚是一丛蔷薇花,开着几朵血红的花。

一只被拴在杨梅树下的西德牧羊犬,警惕地盯着来客,发出呜呜的喉音。

果然,房子的主人是一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他的鬓角有一道不易察觉的褐色疤痕。

男子相貌清俊,只可惜腿残了,坐在轮椅上,被一个身材高挑的漂亮女人推着,女人有一头浓密微卷的长发,披散及腰。

麻将房的沙发上,翘腿坐着一个戴着蓝宝石戒指的女人,容貌姣好,狭长的双目,透着锐利的精明。

虽然是麻将房,但里面的布置摆设却极其讲究,透出主人的财力和品味。

罗小飞留意到,那只悬挂在墙壁上的带角鹿头不但是真的,而且是很稀有的品种。

房间燃着淡淡的檀香,如果不是玩这个烂俗的游戏,这会是一个很有意境的空间。

沈志新显然和他们都很熟悉,寒暄得很随意,有些艮局外人听不懂。

罗小飞没说话,但脸上始终保持着淡淡的谦卑的笑。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欣赏这种社交风格,比如轮椅上那个神情倨傲男人,从始至终就没有正眼看罗小飞一眼。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跨界要么危险,要么就是自取其辱:成人的世界从来都是壁垒森严!

这次玩得比较大,估计输赢得过万。沈志新事先也没说,上桌后才议的,也是因为来了个生人,估计他们平常都是玩这么大。

罗小飞不想扫大家的兴,便没反对,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牌局对于他而言,犹如饭局,是结识新朋友、销售茶叶的途径。

午饭时不慎被鱼刺卡了喉咙,原以为咽下去了,此刻突然又冒出来,吞咽口水,疼痛清晰,愈发难忍了。

“怎么,发暗号呀?”

罗小飞下意识地又干咳了几声,坐上手戴兰宝石戒指的女人撩了他一眼,打趣道。

“用这种方式发暗号,也太拙劣了吧!”罗小飞打出一张三万,回应地看了女人一眼,又咳了一下。

那张三万被坐轮子的男子碰了去,他转手丢了张七筒,被沈志新胡了。

“见鬼!”放铳的骂了一句,甩了两张红票。

在一旁观战的女子见轮椅男手气欠佳,看看时间差不多,便提议先吃晚饭,饭菜是附近馆子送来的,已经摆在了楼下的餐厅。

沈志新问喝什么酒,听见罗小飞又咳了一声,建议他去找个诊所看看。

“卡了刺咳死也没用,到诊所手电一照,用个镊子一钳,一秒钟的事儿!”沈志新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道,“上回吃饭,那个开牙科诊所的小伙子,他那店好像就在附近!”

“是吗?”

罗小飞漫不经心地应道,心里却是一怔。

……

从那座隐匿于市中心的高档别墅出来,穿过一条被满浓绿爬山虎的悠长红石小巷,便来到了喧闹的正街。

罗小飞在巷子口的杂货店买了包蓝色芙蓉王,启开包装,将那一圈薄塑料和纸屑丢进人行道边的垃圾桶,转身朝天桥走去。

天桥上有人在摆地摊,卖些小孩子的衣服和首饰,一个中年妇女看中了一条彩色的玻璃手链,蹲在那抬起头来讨价还价。

边上,一个蓄着稀疏山羊胡须的老头坐在马扎上,面前地上摆了副象棋残局,几个人围着,议论纷纷,表情上似乎都已参透了残局的奥秘,但都没有胆量一试身手。

天桥下,车辆川流不息,两侧的行人行走在汹涌的流行歌曲中,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麻木与疲惫……喧嚣、拥挤、繁华的大都市里,异乡人犹如大海中漂浮的一叶扁舟般,很容易莫名其妙地生出蚀骨的孤独感。

罗小飞抽完烟,将烟蒂随手丢在地上,踩灭,而后下了天桥,来到街的另一侧。

依照沈志新的“指点”,他没费什么周折便找到了那家叫“固美”的牙科诊所。

那是国贸大厦底层的一溜商铺,离正街不过两分钟路程。诊所左边是一家眼镜店,右边是家绿植店,店面狭窄,像是后来隔出来的,门口挨墙摆了一个梯形的竹架子,上面绿意盎然,像汤圆一样的多肉开着艳丽的花朵。

邹楠正准备关门的时候来了通电话。

是市舞蹈剧团的苏倩,约她次日晚上小聚,说是林老师去三亚旅游途经景安,被自己截了下来。苏倩和邹楠同岁,六岁时一同开始学习舞蹈,后来邹楠因为车祸小腿骨折而放弃了成为舞蹈家的梦想,而苏倩坚持下来,成为了一名优秀的舞蹈演员,在省一级的舞蹈比赛中还拿过奖。两个人的人生轨迹虽然岔开了,但纯洁的友谊一直延续了下来。

邹楠十分珍视这份友谊,从某种程度而言,它是邹楠舞蹈梦想的见证与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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