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顿没有回答川艸垚的问题,他不想回答,是因为怕川艸垚伤心。

川艸垚问:“你在听我说话吗?”

冒顿回答:“在听!”

川艸垚分析说:“从阏氏和心灵师的对话中,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阏氏不想生孩子是为了和她母亲赌气。”

“你是说不是因为婕眚说的原因?”冒顿问。

“婕眚说的什么原因?”川艸垚反问冒顿。

“阏氏不想生孩子是怕变丑。”

“我推断根本不是这个原因。”

“那是因为什么原因?”

“是因为她不想受她母亲的控制。”

“你是说心灵师通过阏氏的孩子控制阏氏?”

“是的!”

“那是阏氏和我的孩子,心灵师如何控制?”

“心灵师强迫阏氏和单于生下孩子。而阏氏从思想上认为生孩子完是为了她母亲,是完成她母亲给她的任务,而不是因为爱,因为她和你的爱情。”

川艸垚说出“爱情”两个字后,感觉又喝了一大壶醋,她心里酸酸的苦苦的。她停了下来,冒顿明白她心里不好受,也不再说话。

“所以我说阏氏患有炫巫疾。她把生孩子当成任务,当成他人的强加给她的任务。”

“任务?”

川艸垚忽然觉得自己用词不大对,她补充道:“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传宗接代的任务,而是一种她们母女间彼此心有灵犀的一种职责,一种她母亲控制她的手段。而阏氏不愿意被迫承担这种职责。她折磨肚中的孩子,是对心灵师的一种反抗。”

见冒顿没有什么反应,川艸垚自言自语道:“她母亲为什么会这样呢?心灵师的动机是什么?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情?”

冒顿忽然间明白了围绕在阏氏身上的谜团。

他意识到,是有隐情,确切地说是个阴谋。心灵师是想要阏氏和自己生孩子绑架自己,让自己答应楼兰立国,使楼兰成为一个独立的国家。

冒顿想,难道自己和阏氏认识的整个过程就是心灵师一手操弄的阴谋吗?

想到此,冒顿忽然觉得赫然开朗,因为他明白了问题的症结就源于心灵师想建立一个独立的楼兰国,而她没有能力,她想利用阏氏,通过阏氏和自己的孩子要挟自己。

冒顿看着川艸垚摆弄着三把象征权力的“错”,冒顿心想,”这三个小国不是我对西域的部,它们是跳板,我要的西域远不止这些。”

“你有什么打算?”川艸垚问。

冒顿拿过川艸垚手里的“错”,说道:“眼下,我不会同意!楼兰是通往西域的必经之路。“

冒顿的耳边响起了阏氏曾说过的话:“我要做楼兰女王!”匈奴接收月氏,占领楼兰后,那是阏氏第二次提到她要做楼兰女王。

冒顿问:“我可以考虑,但是你得说说你有什么治国理念?”

阏氏先是愣住了,然后想了想说:“我要当女王,这就是我的理念!”

“这算一个理由,你得给出我你当女王的十个我认为可以的理由,楼兰女王就是你的了。”

阏氏说:“我回去想一想。”

冒顿说:“不许让他人帮忙,就此时此刻!“

冒顿接着说:“我替你说出第二个理由,剩下的八个,你必须自己说。第一,楼兰处于罗布泊西部,它东起阳关,西至尼雅,南至阿尔金山,北至哈密。是匈奴通往西域的门户,需要一个匈奴人信的过的人统治。”

阏氏说:“第三个理由,如果不是我,必定是心灵师在楼兰掌权。”

“当然是我的阏氏!第四个呢?”冒顿问。

阏氏没有回答。

冒顿把看上去很委屈的阏氏搂在怀里,阏氏在冒顿怀里哭了。

见阏氏伤心落泪,冒顿感到奇怪。他轻声问阏氏:“你为什么哭?”

阏氏回答:“不为什么,就是想哭。”

冒顿说:“好吧,为了我的阏氏,我把理由减半,给出五个理由,你就可以做楼兰女王。”

但是,那天不论冒顿怎么问,阏氏也不说剩下的两个理由。其实,那时那刻,冒顿已经没有底线了,只要阏氏开口,他立马同意。但是,自那以后,阏氏再没提过。

冒顿想如果阏氏活着,他或许会主动提议阏氏做楼兰的女王。但是,现在不可能,他不能让心灵师权和教融为一体,给自己在通往西域的门户安一只随时可能撕咬自己的豺狼。冒顿忽然间意识到阏氏留给笥瘳的遗言一定也是关于楼兰国的。

“是不是要找到笥瘳?”川艸垚问。

“当然!”

“明天去找吗?”

冒顿回答:“不必!笥瘳不会有危险,她被很好地照顾着!”

“你如何知道?”

“因为我知道谁和笥瘳在一起,而且知道笥瘳在那里。”

“笥瘳在哪里?和谁在一起?”

冒顿没有回答川艸垚的问题,而是说:“早点睡吧。”

冒顿看着川艸垚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进入梦乡,他看着她问自己,如果阏氏活着,自己同时有两个女人,自己爱谁呢?

不知为什么他又想到了他的人生楷模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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