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寻常百姓家没多大差别,户部一顿就吃掉八千多两银子,他很是震惊,道:“这么多?”

洪钟很坦然的肯定:“是有八千多两。”

弘治眉头一拧,很是不悦,道:“你们倒是能吃。”

洪钟等人忙闭嘴。

程敏政接着道:“陛下可知,大明一年公帑吃喝要挥霍掉多少银两?臣算过了,一年不会少于两百万两。”

两百万两银子,这可不是小数目,弘治大吃一惊,眼睛瞪圆了,问道:“程卿,你有没有算错?”

程敏政非常笃定,道:“只会多不会少。吃喝风盛行,由来已久,从宣宗年间开始,到如今历经四朝,数十载,是越演越烈。在宣宗年间,始有吃喝风,一年挥霍公帑不过十来万两,到如今已经是两百万两,要是不刹住这股歪风邪气,挥霍掉的公帑会更多。”

明朝的吃喝风,就是从宣宗年间开始的,宣宗驭下以宽,法度渐失,官员的胆子越来越大,挥霍公帑吃喝成风。

在此以前的太祖成祖,那是以严驭下,群臣不敢炸翅。特别是太祖,对贪污腐败痛恨之极,谁要是敢用公帑吃喝,太祖会扒了他的皮。

弘治相信程敏政不会说谎,但是这是大事,他有些拿捏不准,冲徐溥问道:“首辅,你以为呢?”

徐溥老样子,一心求稳,谁都不得罪,道:“陛下,程大人忧国忧民之心甚是感人,可吃喝由来已久,若要刹住这股歪风邪气,必然牵涉者众,朝中嚣嚣,难以安宁。臣以为,此事暂时不问为宜。”

程敏政也说了,吃喝风由来已久,历四朝,数十载,不吃请的官员太少了,明朝的官员百分之九十九涉入其中,要是真要整顿的话,必然是闹腾得厉害,而弘治的性格就是不喜欢折腾,对徐溥的话很是赞成,道:“此事就这样吧。”

程敏政很是不情愿,又是无可奈何。

……

魏国公府。

绝美的徐灵韵坐在亭子里看书,沐婉莹从树上跳下来,张开双臂,就要喊叫,徐灵韵抬起头来,右手一挥,道:“你别总是那一套,就不能有点新意?”

沐婉莹一噘红唇,很是不满意:“你就不能让人家开心下吗?”

徐灵韵满脸无奈,道:“你拿大呼小叫当开心,甚么人嘛?”

沐婉莹不再在这事上纠缠,坐到徐灵韵对面,道:“灵韵,你知道吗?程堂好大的胆子,竟然和陛下打赌。”

徐灵韵放下手中的书,道:“这事我听说了。”

沐婉莹噗哧一笑,道:“程堂不愧是傻子,和陛下打这样的赌,那不是找不自么?”

徐灵韵摇头,道:“不见得。”

沐婉莹不信,道:“灵韵,你可莫瞎说。小心说错了,有损你大才女的美名。”

徐灵韵却是很有信心,道:“鬻题案能如此快的了结,程堂出力甚多。从他所言所行来看,他可不是傻子,而是一个极为聪明之人。他敢和陛下打赌,那是因为他有必胜的信心。”

沐婉莹大嘴巴,道:“灵韵,你如此看好程堂,是不是要当他的红颜知己?”

徐灵韵右手朝沐婉莹的嘴巴伸去,撕扯着,道:“我要撕烂你的嘴。”

两女笑闹一阵,沐婉莹仍是有些不敢相信,道:“程堂和陛下打赌,是要如同鱼儿一样在水里自由自的遨游,这怎么可能?”

徐灵韵抬头望天,思绪放飞,道:“我一直在想,上天造物,把天造得这样高,海造得这样深,不就是让我们上天入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