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把我怎样。顶多了,也就是把我关上一段时间,等舆情平息了,就会放出去。”

华昶和程敏政身份不对等,势力相差悬殊,根本就不能把程敏政怎么样,但是,弘治竟然把程敏政给关起来了,这就不简单了,程敏政眼睛瞪大:“华昶明知如此,依然甘冒奇险弹劾我,他不过是枚棋子,他背后有人。这幕后之人,必有所图……是他!必然是他!”

李莹当然明白程敏政说的是何人,很是震惊:“他竟敢如此做?就不怕事情败露,身败名裂,累及子孙后代?”

程敏政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滔天巨浪,道:“好狠的心呐。鬻题不过是由头,让华昶挑起,再借助舆情,逼迫陛下把我下狱。依大明律,我必然是被关在大理寺,辛镝这个大理寺卿就会出手加害于我。嗯,此事风险极大,不能明目张胆,要暗中进行,最好是让我出狱后再死掉,这样就不会承担风险。为了掩人耳目,要对我下慢性毒药,让我浑身溃烂,与痈症无异。”

程堂听了程敏政的话,非常震惊,这个便宜老爹不愧是神童,不愧是榜眼,一经李莹提醒,立马就把前因后果想透了,这份聪明才智真是不凡。

程敏政眼睛一眯,冷笑道:“好算计啊,好算计啊。可我程敏政是那么好算计的么?”

李莹柳眉倒竖,俏脸含煞:“为了礼部尚书,他竟然如此丧心病狂。”

程敏政嘿嘿一阵冷笑,脸色不善:“与他共事这么久,没有想到,他城府深似海,利欲熏心到如此地步。我本是太常寺卿,为陛下管理宗族事务,陛下把我转调到礼部,用意很明显,礼部尚书倪岳年岁已大,告老致仕就在这一两年,这礼部尚书自然是由我接替。区区一个礼部尚书,你想要,明言便是,让予你又何妨?”

礼部尚书是二品大员,在别人眼里,这是了不得的高官,但在程敏政眼里,他还真不当回事,入阁问鼎首辅,这才是他的志向。

关于弘治十二年会试,《明史》记载‘事秘,莫能明’,谁是幕后黑手,已成历史迷案,听了程敏政的话,程堂再无疑虑,锁定了幕后黑手。

程敏政自信一笑:“既然我明白了,岂能让他得逞?”

见程敏政上心了,李莹这次前来的用意也就达到了,立时放心了。

程敏政在李莹白嫩的玉手上轻拍,笑道:“幸得夫人睿智,提醒我,不然我还被蒙在鼓里。得妻如此,夫复何憾。”

李莹轻摇螓首:“夫君谬赞了,这不是我想到的,是堂儿想到的。”

程敏政瞪着程堂,脸上大写着‘不信’二字:“就他?不务正业,一门心思在歪门邪道上,他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