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帝师,和弘治的关系非常特殊,仕途顺风顺水,礼部尚书已是囊中物了,入阁是必然之事,问鼎首辅的可能性极大。如此前程似锦,犯得着为了区区蝇头小利自毁前程,做出鬻题之事?

更不要说,程敏政身负高行,品德高尚,奉公守法,清正廉洁,一时楷模,为朝中称颂,鬻题这种污及自己名誉,辱及门楣,累及孙后代的事情,他断然不会做。

如此明显的事情,弘治竟然把程敏政下狱了,事情之严重已经不需要说了。

刷!冷汗就冒出来了,程壎脸色大变,手足无措,看着李莹,惊惶道:“娘,这要怎么办?要怎么办?”

前任只对工匠之事有兴趣,对朝中之事一点也不关心,李莹很是诧异:“堂儿,难得你有如此见识,娘很是欣慰。”

扭头看着程壎,训斥道:“壎儿,我早就告诉过你,成大事者须有静气,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要惊慌,自乱阵脚。你看看堂儿,就比你强,遇事肯深思。”

经过李莹训斥,程壎这才想起程堂的反应与平时大为不一样,很是惊奇的看了看程堂,道:“娘,孩儿受教了。”

李莹看着程堂,白净的脸上泛起笑容,夸赞道:“堂儿,你不错,很不错。”

夸赞完,不容程堂说话,道:“事情虽然严重,但是,我程家世代官宦,交游广阔,门人子弟不少。再加上敏政爱结交,朝中大臣多与他交好,我从中运筹,定能救出你父,你们莫要担心。”

程家身为一百多年的官宦世家,树大根深,背景深厚,再加上程敏政长袖善舞,处世圆滑,好结交,朝中大臣大多与他为友,只要调动起人脉,定能解救出程敏政,化解这场危机。

程堂也就放心了,提醒李莹道:“娘,爹身子不好,我们要给他准备治痈症的良药。”

李莹柳眉倒竖,瞪着程堂,斥道:“堂儿,你休要胡说。你爹身子康健着呢,哪会有病,更不要说痈症恶疾。”

程堂不信:“当真?”

李莹信心满满:“堂儿,你也不想想,你爹是朝廷命官,三品大员,更是帝师,陛下哪年不派御医给他检查身子?前些日子,御医李言闻,是你爹的知交好友,奉命给你爹检查过了,你爹的身子康健着呢。”

程堂毛骨悚然,一股寒气从尾椎升起,直冲顶门,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