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里挤满了人,逼仄沉闷,站着摩肩接踵,坐下紧挨在一起。没有人说话,呼吸很也轻,像一缸毫无生气的咸鱼。

回忆起前几天的经过,一切都好像一场噩梦,一场好像再也醒不过来的噩梦。

黎若扬走后不久,原本身体状况就不太好的纨素娘,情况突然急转而下,迅速恶化。黎若扬的阿爹阿娘遵循黎若扬的临行前的嘱托,常常去探望纨素,帮忙照料纨素娘。

“唉,我看纨素她娘的样子,多半是快不行了,可怜这孩子,年纪轻轻的就……”

“是啊,真没想到,虽说纨素娘早前落下了病根,身体一直不太好,但前几天我看纨素娘还能下地走走呢,现在怎么突然就卧病在床,动也动不了了,村医也说不知道是生了什么病,只说一直发着烧。要不,我们去找找巫医?”

他们在这大山里,就医自然不方便,也因此家家户户都多少识点草药会一点医术,小伤小病的靠自己就行了,要真遇到什么大毛病那也只能听天由命了。村医也是他们村子里的人,只不过前些年下山上了几年学,到小诊所里坐了几年,带了一箱子五颜六色的西药回来了,平时也闲得很,只时不时有人找他讨个治头疼脑热的药片来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