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肚渐白,晨风浮动,丝丝缕缕的凉意拂过伴月斋的桂花树,散发着沁鼻的花香,秋意渐浓,浓在不言中···

树下,苏溶月劲装白衣,朱唇紧绷,她手持长剑,纤腕旋转,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裙角翻飞,时而凌厉如闪电,长剑游蛇般极速翻动,挽起数道剑花,摧得枝头的桂花瓣飘飘落下。

利落束起的墨发为她的俏脸增添了几分飒爽,秋风煽过额头晶莹的汗珠洒下一阵清凉。

忽然,她腰肢一转,手中的长剑如白蛇吐信般朝不远处的灰衣妇人刺去···

朱妈妈倒退一步,侧过脸轻易避开了她的攻击,中气十足道:“没有丝毫杀气,小姐无需手下留情,尽管使出力!”

没有丝毫杀气···

苏溶月激昂的娇喝一声,瞬间便又刺过去,明显比刚才狠辣许多。

朱妈妈并未拔剑,只身形侧转,以剑鞘轻松挡下,显然没把这看似凌厉的攻击放在眼里。

“拔剑!”

“不必。”

淡淡的两个字极大的打击了苏溶月,这套剑法已经练了半年有余,竟还是不能让朱妈妈拔剑么···

苏溶月俏脸发烫,她愤怒的拼尽力,悍不畏死的再度扑进,向朱妈妈不同的部位狂袭而去。

朱妈妈不退反进,迎上前去,“当”的一声撞响,二人兵器相触,缠斗起来,苏溶月用尽力,招招狠辣,还是连朱妈妈的衣角都没沾到。

仅仅十几个回合之后就落了下风,她寻找着朱妈妈微乎其微的空隙准备钻进···

一个走神,朱妈妈晃闪间人已来到苏溶月背后,她反应极为狠辣利落,突然半旋,右手上的剑鞘快且精准的扣在了苏溶月的颈下···

她这一串的动作在眨眼间开始,又在眨眼间结束,快得有如迅速扯过的皮影戏,当苏溶月看见它发生,还来及想到什么,这一切都已成为定局。

空中飘着淡淡的花香···

苏溶月尴尬的低下头去,嗫嗫嚅嚅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朱妈妈:“心不专则意不静,意不静则事难成。”

苏溶月仰起头轻轻吸气似欲恢复那波动的情绪,倔强的说:“我不服!苦练半年的剑法竟过不了二十招,不服不服不服!”

朱妈妈一时不知该怎么劝比较好,小主子其他事上一点就透,唯独这习武的天赋···着实···着实一般了些···也很刻苦,就是···这方面的悟性就···

若是碰到普通的拳脚功夫自不必担心,万一对上真正的高手根本没有一战之力啊···

幸好,深闺小姐无需经常在外行走,有功夫底子也就够了。

也罢···

不擅撒谎的朱妈妈在心里组织好语言,才温声道:“烦恼俱由人来,习武本就是循序渐进的过程,勿急勿燥。”

她见小主子咯吱咯吱的磨着银牙不说话,便又真诚的说:“据老奴所知,这套‘回心剑法’寻常人至少得练一年才能算得上熟练,您之前一直练习拳脚功夫,剑术方面仅仅才半年,这样已然是极好了。”

苏溶月眸子一亮,“真的吗?那您看我练多久能以一当十?”

朱妈妈:“···您现在就不错了,同样习武的二少爷不都被您提起来过么,足够用了。”

苏溶月不屑的摆摆手,“谁要跟他个弱鸡打,我说的是高手,能飞檐走壁那种高手。”她双臂挥舞,比划着飞的姿势。

朱妈妈看着她晶亮的眸子眨啊眨的···“您是怎么突然就对剑法感兴趣了,咱们的初衷就是强身健体便好,又不是让您去行走江湖,如今已经够啦,那些能飞檐走壁的高手老奴也没碰到过。”

“不是啊,您以前不是说暗卫都是能飞檐走壁以一当百的吗?我能以一当十就行,就这小目标达到了就行。”苏溶月很知足。

朱妈妈凌乱了,感觉这秋风好凉,她拍着胸口咳嗽,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苏溶月忙扶住她胳膊往回走,柔声道:“咱们回屋去吧,您许是着凉了。”

朱妈妈被风吹的说不出话,只点点头。

二人慢慢走到小二门的时候,碧灵忙跑着迎上来,“这是怎么了?小姐您把朱妈妈打伤啦?”

苏溶月翻了个白眼,把剑扔给她,“你傻呀,朱妈妈着凉了。”

“呃呃···奴婢以为您已经青出于蓝了。”

“本小姐的剑法再过半年就能以一当十了,到时候咱们潇洒去。”

碧灵一听就乐了,“嘿嘿,奴婢的厨艺也差不多啦,到时候保管您想吃什么都有现成的···”

朱妈妈越来越难受,用力的拍着胸口咳嗽几下。

“快快,先去给朱妈妈准备姜汤试试你的手艺。”

“好嘞!”碧灵屁颠屁颠的就去厨房了。

···

热水沐浴之后,用罢早膳,朱妈妈才恢复了,“今儿花娘子来交账,想来也快到了。”

碧灵估摸着,看来自己的姜汤熬的也算小有所成了,一整天都美滋滋的傻乐,“我去看看。”说完就跑出去了。

苏溶月正待说什么就听见碧灵跑回来了,“小姐,那花娘子已经到后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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