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等到此间事了之后,您再与族人搬迁回来就是。”

王嵩苦口婆心,好几回甚至险些没能进得了谢家的大门。

炎炎夏日,他穿了儒衫,外罩降绡纱袍,头戴双耳幞头,热得满头大汗的。

近来宇文氏的灾祸,对于王嵩来说,也是无端受到牵连的。

他在江南为官多年,德高望重,又爱提携贫寒子弟,深得民心。

可如今宇文氏的族学里死了这样多子弟,对他威望来说是一重大打击。

三年考核之后,怕是他已经无缘于江南太守这个职位,是会外调的。

想到此处,王嵩数夜不能寐,饭食也难以入口,几天下来整个人黑瘦了一圈。

谢老爷在他来之前,还在准备焚香净手抚琴,王嵩一来,自然扰了他的雅兴。

“大人不必再说,我知道大人心中为难。只是谢家在江洲数百年,历经数朝,谢氏的祖宗,从来没有因为贪生怕死,便迁出江洲的。”

他微笑着打王嵩,目光令人不敢直视:

“若如此贪生怕死,灾祸一来,便连祖宅都弃之不顾,这谢家大堂之后,祭的是谢家数百年的祖宗牌位,怕是我前脚一走,后脚祖宗们便要入梦来骂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