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住院那段时间。”

季然心情更错杂凌乱了,他就说,那段时间感觉哪儿不对劲,唐游川又是给她送饭,又是送她上班,明明就相看两厌的人,他住院竟然还派了保镖守着。

难怪唐游川会那么好心,原来是两人偷偷摸摸搞上了。

“你还真是……”季然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惊的,说话都不太利索,“每回都是不飞则已,一飞冲天。”

她冷心冷肺,从小到大跟个爱情绝缘体似的,偏偏一声不吭就结了个婚,又闷声不响地谈了个恋爱,并且,这两件大事的男主角,都是青临城人人闻风丧胆的唐游川。

季然从小就知道她胆儿肥,时不时就会踩个大雷吓人,他还以为自己久经沙场见惯不怪,结果她厉害了,以前是入虎穴,现在竟然直接端了老虎的窝,还将老虎踩在脚下碾,再一次敲碎他的胆。

试问还有什么是她不敢的吗?

江棠略心虚,“先声明,我没想隐瞒,本来打算今晚跟你们讲的。”

季然:“……”

他就想问,有区别吗?这个注定会炸的雷,早点晚点,反正都得炸。

季然一言难尽侧转头看向始终保持缄默的唐游川,虽说方才很霸气,说动手就动手,但那是肾上腺素刺激一时丧失理智的行为,这会儿冷静下来,心底依旧有点儿怂。

他笔直地对上唐游川目光,沉声道:“你呢?是认真的?还是想要玩儿?”

江棠抬眼看着季然,心底暖流汩汩,季然平时每回见着唐游川都怂得要命,跟老鼠见着猫似的,现在为了她,不但动手打了唐游川,现在还敢当面质问。

因为季然是早产儿,所以小时候身体力气方方面面都比同龄人要弱,动拳头打架这种事儿,他向来只有被挨揍的份儿,但每回只要有人敢欺负江棠,明知打不过还是会冲过去保护她,虽然最后的下场往往都是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哇哇大哭。

那时候,江棠总骂他:“你是不是傻?你干嘛不跑傻乎乎地送上门被人家打!”

而瘦的跟竹竿似的季然,抽抽搭搭瞪着无辜的眼睛看着她,“我要保护你啊,我跑了你怎么办?”回答得很有男子气概,就是以那惨不忍睹的脸说出来,略显得滑稽。

江棠也就是看他被打得太可怜,才没忍心打击他,要不是他碍手碍脚,她也不至于被人修理成这幅惨状,然后结局基本就是他被打惨了,哭哭唧唧地被江棠背回家。

我要保护你,并非说说而已。

季然还真是说到做到了,即使在谁也瞧不顺眼谁的青春期,有人敢欺负江棠,他也从来没有冷眼旁观过,而随着年岁渐长,确实是他护着江棠更多。

与绝大多数普通家庭的兄弟姐妹一样,会吵架,会打架,会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儿闹得不可开交,又或者觉得对方怎么看都不顺眼,可一旦对方被外人欺负,或者遇到麻烦时,又会在第一时间挺身而出,为她撑腰,为她出气。

因为我们是家人,所以不管怎么吵怎么闹,关键时刻却会保护你,是习惯,也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虽然季然在江棠面前总是一副弟弟怕怂的模样,但江棠比任何人都确信,任何时候,只要她需要,他绝对会挡在她前面,如果哪天他们身处战场,面对敌人的炮火,季然也绝对会是第一个毫不犹豫冲到她面前,替她挡炮弹的人。

所以他会跟唐游川叫板,江棠并没有感到意外,但依旧很感动。

唐游川目光定在季然抓着江棠的手上,闻言,方缓缓掀眸,昏暗里,分辨不清他脸上的表情,黢黑的眸底更是难以窥透,季然目不斜视,两人的视线隔着寒凉的空气交汇到一起。

须臾,唐游川掀动薄唇,低低沉沉地开嗓,“我是认真的,想要跟她过一辈子的认真。”

“你以前不是讨厌她?”季然面不改色,淡淡地说道,“怎么突然就喜欢她了?”

“以前是真的讨厌,”唐游川倒也没有否认过去的一切,泰然自若地说,“如果你被一个人女人利用你的弱点逼着你跟她结婚,你会不生气?”

季然被噎得无言以对,换位思考,如果真是被逼着结婚,即使对方神仙下凡,他也不可能会高兴,是说,这搁谁都不会愉快。

唐游川虽然嫉妒季然和江棠的关系,但现在,面对季然的质问,他没有遮遮掩掩,也没有敷衍,而认真地回答,“但现在喜欢她也是真的。”低沉的嗓音,冷漠里透着一抹类似于无奈的温柔,温和了许多,“至于为什么会喜欢,我自己也不清楚。”

江棠眸光微动,朝他望了过去,唐游川也正好将视线调整到她的脸上,他的唇角不动声色地抹了一道浅弧,低沉缓慢的声音,有条不紊地补充了句:“没有原因,也没有目的。”

世上痴男怨女那么多,若要问他们为什么,谁又能讲得清楚?这世间啊,最不讲道的就是感情,不知所起,也不知所灭,来了就来了,走了就走了,莫名其妙地发生,又无缘无故地消失。

“……”

妈的,一盒不知道是他说得太过坦荡直白,还是因为冷着个脸,嘴里却吐出“喜欢”这种温柔的字眼,季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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