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影与霍顿等人跟着袁立入了城,走到一条街道的拐角处,袁立停下脚步,回身向小影禀道:“郡主,请您稍候片刻,属下去唤姚将军。”

小影道:“不用了,我与你一起去。”

袁立闻言,面有难色。

小影斜眸看去,道:“如何?有为难之处?”

袁立俯首道:“回郡主,那地方,有辱郡主身份。”

小影眉头一拧,道:“闲话少说,前面带路。”

袁立无奈,只好带着他们拐过街角,行了大概百十米远,在一座花楼门前的街道上停了下来。

小影抬头一看,“逍遥阁”,门内,隐约可见妖娆的女子影影绰绰。

袁立在一旁低声道:“郡主,还是属下进去……”

小影抬手止住他的话头,回身对霍顿和司徒南道:“请两位将军稍候片刻。”言讫,手提银枪步入门内,袁立见状,忙跟了上去。

喝退那些想来阻止她入内的老鸨粉头,小影一路来到楼上,在楼中侍女的指引下推开其中一扇门扉,浓烈的酒气混杂着脂粉味扑面而来,呛人欲呕。

小影皱着眉头走入室内,美目一扫,只见粉色帐幔半掩的牙床上,一名胡子拉碴的男子赤着上半身,仰面躺在枕上,睡得如猪一般。

“袁立,去提一桶水来。”她沉着眸,淡淡吩咐。

袁立领命,拨开门外探头探脑的花娘们出去了,不一会,提着一桶水回到室内。

小影看着床上仍微微打鼾的男子,努努嘴,道:“去。”

袁立毫不犹豫,提着水桶来到床前,对姚琮兜头淋下。

“嗯……”姚琮被淋得浑身一激灵,猛然坐起身来,一时意识还未清醒,愣了片刻,方才明白眼下的情形,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水珠,恼怒地转过头来,看到立在床侧的袁立,高喝道:“袁立,你他妈的干什么?不想活了!”

袁立忙道:“姚将军,郡主……”一语未完,只见面前银光一闪,姚琮砰一声又倒回了床上,定睛一看,胸上一条红痕触目惊心。

若说刚才那兜头一淋还未使这个酩酊大醉的男子醒透,如今这当胸一棍,则令他立刻痛醒了,他嗖一声跳下床,瞪着面前比他矮一个头的小影,叫道:“哪来的疯女人,你打我作甚?”

小影冷声道:“我打你,是因为你该打!”说完,银枪一横向他肩头打去,姚琮本能地横臂一挡,不意她半途变招,呼一下扫向他的下盘,一下将他扫倒在地。

姚琮一愣,知自己遇到了高手,当下跳起身,退后几步,四顾不见自己的兵器,顺手操起一把椅子,叫道:“袁立,这疯女人哪来的,再胡言乱语不依不饶,我可就不客气了。”

袁立还未说话,小影冷笑一声,上前几步,道:“胡言乱语?我且问你,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姚琮大声道:“翼营副将。”

小影银枪一横,道:“好个翼营副将,带兵带到勾栏院来了,你还不该打?”语毕,又是一枪扫来。

姚琮被她打怕了,将椅子往她这边一掷,转身便要跑。

小影跃起,一枪将那椅子击得粉碎,同时一脚踢向姚琮脸颊。

姚琮不意她动作如此之快,加之宿醉刚醒,反应迟钝,一时避闪不及,竟被一脚踢中,向后扑倒,不料身后正是一扇半开的窗,他这一扑,正好扑出窗向楼下坠去,当下楼上楼下一片女子惊叫。

小影眼睛眨也不眨一下,一脚将窗户踹飞,跟着跃下楼去。

街道上,姚琮已经满身尘土地站了起来,看到面前大队的精兵和两位将领模样的人,一时有些发愣,身后一阵衣袂轻响,他倏然转身,小影已站在他身后。

他恼羞成怒,握紧双拳,道:“臭丫头,别我客气你当福气,你他妈到底是谁?”

小影仰首,道:“我打你打错了么?你休管我是谁,我且问你,这杆枪,你可认得?”说着,将手中银枪往脚下坚硬的青石板道上一插。

姚琮定睛一看,雪亮的枪杆上,精美的螭纹如盘龙一般,缠绕而上。怔了一怔之后,这个七尺多高的汉子突然双腿一曲,跪倒在银枪前,含泪唤道:“郡王!”

小影哼一声,神情冷硬,道:“你还认得!”目光紧盯他,道:“景苍在世时,曾对我说过,有翼营这样一支队伍,是他一生的骄傲,翼营中的每一位将士,都是他的朋友,他的兄弟,翼营,是一个用忠诚和信念构筑起来的整体。

如今他尸骨未寒,翼营破碎流离,姚琮,你身为他最信任的,也是如今翼营唯一仅剩的一员副将,都为他,为翼营做了什么?

花天酒地,沉迷女色,醉生梦死,亏得你还有脸叫这一声郡王!”

一番训斥下来,姚琮羞愧难当,流着泪道:“我也不想这样,可是,郡王他是翼营的主心骨,如今,他去了,主心骨倒了,翼营就散了,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

抹一把泪,他又道:“我心中有痛,有恨,有不甘,但就翼营如今的情况,已是无力回天,我想为郡王报仇,谁跟我去?我想重整翼营,谁来响应?除了郡王,没有人再能重建翼营,没有人再能给我们信心和力量。我心中沉痛万分,却又无可奈何,除了借酒浇愁,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对不起郡王!”

小影见他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当街涕泗交流,知他所言非虚,当下悲从心起,沉声道:“我是景苍的妹妹,你,起来说话。”

姚琮低着头爬起身来,抹了抹脸上的泪,拱手道:“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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