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轲眼看着那些人抬着两具尸体出了房门,心里隐隐察觉到这些人要做什么。她很想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给原先遇上的那些人,她知道他们都住在知军衙门。

可是她现在被捆在这里,哪里也去不了。而且,她知道那个一直对她贼心不死的什么二哥极有可能会再次回来。她必须在他重新回来之前跑出去,否则,……她不敢想下去。

这个时候,那个留下看守她的人走进房间,看了她一眼,垂头丧气地坐在她的对面。阿轲看了看他,发现对方还是个孩子,顶多不过十六七岁。

“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走?”阿轲没话找话道。

那个男孩又看了她一眼,没有答话。

“他们不让你跟着?”阿轲又道。

“你怎么这么多话,烦不烦啊!”男孩不胜其烦地道。

“你不该跟他们混在一起。”阿轲不管男孩是什么情绪,只管说下去。

“我说,你烦不烦啊。”男孩子简直要开口骂娘了,但他看见对方是女孩子,硬生生忍住。

“他们不是好人,而你心地善良,不该跟他们在一起。”阿轲却不怕他发脾气,只管说下去。

“我——”男孩子气得差点跳了起来。

可是阿轲马上瞪起眼睛,大声道:“难道我说得不对吗?他们不把人的性命当回事,想杀就杀。能是好人?”

男孩子被唬住了。低了头,用一根手指在地上漫不经心地画来画去。

“你知道刚才被杀掉的两个人是谁吗?”阿轲缓和了语气道。“其中一位曾经是知军衙门最大的官,管着整个南宁的百姓;另一位是个病人。他的孩子和娘子刚刚死去,他也病了好几天了,我们好不容易把他救了回来,没想到你们说杀就把他给杀了。你想想看,这是一个人该做的事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男孩子抬起了头,手上也停止了动作。眼前这位小娘子说的,让他的心里有所触动,也有些震惊。

“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真的?”

“谁会骗你?我吃饱了撑的。”阿轲瞪了男孩一眼,男孩慌张地扭过头不看她。

停了停,男孩像是对阿轲说,也像是对自己说:“我知道他们常干坏事,可我能去哪儿呢?我逃不掉的,离开他们我马上就得死。”

阿轲知道男孩子终于动心了,心中一阵惊喜。“你要信得过娘子我,我有办法让他们不敢抓你,更不敢杀你。”

男孩子的眼睛停在了阿轲的脸上,他等阿轲说下去。

“你们的这位二哥是最坏的人,他曾经在西郊的路上欺负过我,只是恰巧来了一队人,赶跑了他,把我救下来。你知道救我的人是谁吗?他们是朝廷上的人。我是跟随他们一起回城的。他们看到城里有瘟疫,就留下来帮助我们抗疫。我也报名作了志愿者。哦,也就是义务照顾病人。如果你相信我,请替我解开绳子,我带你去找他们,你也留下来给他们做事。他们一定会保护你的。”

男孩子听了阿轲的话,重新低下了头,一只手指又在地上画来画去。

阿轲见他久久没有停下来,以为他不同意,正想发火,没想到男孩子停止了画来画去,人从地上跳了起来,冲到阿轲跟前,就给她解起绳索来。完了之后,拉起阿轲,跑出院子,跑上大街,一路跑到知军衙门门口,守门的正想拦住他们,一看到阿轲,脸上马上浮出笑容。

“我们有急事要见方参军。”阿轲急忙道。

“方参军刚刚出去。”守门的道。

“那,孙小雅娘子呢?”

“她在的,你进去吧。”

知军衙门,后花园内,一组依据自然岩石凿刻而成的石桌石登跟前,赵昺居中坐着,边上坐着方磊、孙小雅和颜如玉。方磊正向赵昺汇报南宁疫情最新进展情况。

总体情况很好。赵昺报出的四贴药方,对于治疗霍乱很有效果。那些郎中都在打探到底是哪个高人提供了这四贴药方。由于赵昺不让宣传,所以他们对此都含糊其辞。

这若得很多郎中都有些不快。他们以为,能提供这四帖药方的一定是位高人,他们都想见上一面。而知军衙门应该促成此事,而不是保守秘密。

疫情已经控制住,每日死亡人数也在减少,估计再过几天,就将出现零死亡。

其他如隔离制度、志愿者、宣传工作及尸体埋葬等等都做的很好。

外面的事情,有江钲在掌控,也让赵昺非常的放心。

所以赵昺听着汇报,神情也分外轻松。偶尔还开开玩笑。

“对了,公厕改造怎么样了?”赵昺突然插话道。

小瑕疵当然还有,比如修建起来的公厕,由于施工上的马大哈,跟他的要求有很大的距离。有的简直不能使用。所以他要求进行返工。

“正在进行中,滕志浦抓得很紧。”方磊道。

说到此处,他突然笑了起来。“官家,其实不合格的公厕不必拆掉新砌,还有个更好的办法。”

“什么办法?”赵昺不明就里,问道。

但孙小雅却已经知道方磊想说什么,扑过去掐住方磊的脖子不让他说出来。

赵昺这下子明白过来,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赵昺道:“朕不是批评滕志浦,其实,做事情,认识上的到位是非常重要的。到位了,抓事情就会抓到根本上,认识上不到位,即便付出再大的努力,也还不行,有距离。公厕这个项目,难点还不是建,还在以后的管理上。所以,告诉滕志浦,不要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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