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缓缓地抬起眼来,见到阿昭额上的薄汗时,他的目光微微一顿,随后又垂下眼来。眼角的余光瞥见矮几上的帕子,卫瑾最后却是伸向了一边的茶壶。

&ep;&ep;他斟了一杯清茶,递给阿昭。

&ep;&ep;阿昭喝了一口茶。

&ep;&ep;卫瑾道:“阿昭,你今年十四了,再过半年你便要及笄。我已是吩咐了采青收拾你的房间,从今日起你开始自己一个人睡吧。”

&ep;&ep;阿昭大愣。

&ep;&ep;卫瑾叹了声,拾起矮几上的帕子,轻轻地拭去阿昭额上的薄汗。少顷,阿昭方回过神来,“……为……为什么?”

&ep;&ep;卫瑾道:“因为阿昭长大了,如今已非女童,要开始避嫌了。”

&ep;&ep;此时,阳德管事前来。

&ep;&ep;他递上一拜帖。

&ep;&ep;卫瑾看了眼,对阿昭笑道:“谢年与谢娇来拜访你了,收拾一下便出去吧。”说罢,卫瑾起身离榻,边走边吩咐阳德管事,“我等会要进宫一趟,应该会在宫里用饭,你无需准备我的饭食。”

&ep;&ep;夏风轻拂而来,明明是个艳阳天,可阿昭却觉得有些冷。

&ep;&ep;她看着卫瑾远去的身影,心中前所未有地失落。

&ep;&ep;.

&ep;&ep;六年一过,改变的不仅仅是阿昭一人,与阿昭年龄相仿的谢氏兄妹也长大成人了。六年前娇滴滴的谢娇如今出落得愈发标致,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ep;&ep;而谢年十二岁那一年在星机楼与一众贤士论辩三天三夜,一举夺下奇才之名,引得各国名士前来只为一睹谢年其才,然而在见到谢年之貌时,众人不由惊呼。

&ep;&ep;十二岁的少年郎,锦衣玉带,生得芝兰玉树,其目幽黑,像是藏了无尽的睿智。不过十二已是熠熠生辉,再过数年,怕是连天山派的弟子都比不过了。

&ep;&ep;谢年与谢娇坐在屏风前。

&ep;&ep;谢年悄声嘱咐了谢娇一番,谢娇嗔了谢年一眼,低声道:“娇娇又非小童,哪会这么不懂事。”小时候的事情她哪里还会去计较这么多。

&ep;&ep;谢年笑了笑,此时,有脚步声响起,谢年抬头望去,见到久违的阿昭时,他的胸腔里重重一跳。

&ep;&ep;阿昭上前来,打招呼道:“谢公子,阿娇小姐。”

&ep;&ep;谢娇还了半礼后,见自己兄长直勾勾地盯着阿昭看时,她轻咳一声,“阿兄……”谢年这才猛然回神,对着阿昭一拜,着着实实地行了个大礼。

&ep;&ep;阿昭被吓了一跳。

&ep;&ep;“谢公子,如此大礼阿昭受不得。”

&ep;&ep;谢娇微微有些窘迫,阿兄这是怎么了?阿昭也只是平辈,还个半礼便差不多了,如此大礼,真不像阿兄平日里的作风。

&ep;&ep;谢年也顿时有几分窘迫。

&ep;&ep;不过阿昭也没计较,她淡淡一笑,“听闻谢公子早两年在星机楼辩论了三天三夜,最后让众人皆是哑口无言。想来当时场面定然壮观,可惜阿昭不能亲眼见到。”

&ep;&ep;谢娇自豪地道:“兄长之才,如今丘都无人能比呢。”

&ep;&ep;谢年谦虚地道:“只是长辈们谦让年而已。”

&ep;&ep;打从阿昭进来后,谢娇便不停地打量阿昭身上的沉水剑,她好奇地问道:“听闻阿昭小姐这几年是去学剑了?”

&ep;&ep;阿昭温和地道:“嗯。”

&ep;&ep;谢娇平日里也有在府中见过剑客,但是女剑客还是头一回见到。她瞅瞅阿昭玲珑有致的身段,只觉有些难以想象这样的一个姑娘竟然会是剑客。

&ep;&ep;阿昭道:“刚好阿昭学了套剑法,若是两位不嫌弃,阿昭便为两位耍一番。”

&ep;&ep;谢年与谢娇自是没有异议,遂三人一同来了庭院里。

&ep;&ep;阿昭拔剑出鞘。

&ep;&ep;明明是寒气逼人的剑刃,可握在阿昭手里,却是一点也突兀。一套剑法下来,谢年与谢娇都看得双眼发直,只觉眼前的阿昭端的是英姿飒爽。

&ep;&ep;阿昭收回剑鞘,矜持一笑,“献丑了。”

&ep;&ep;谢年拍手称道:“年起初听到阿昭小姐学剑的消息,心中还觉得遗憾。可今日一见,年便知阿昭小姐是最适合当一名剑客的。”方才剑鞘一出,他就觉得阿昭像是为剑而生,而那把乍看之下平平的利剑,握在她手里时也变得极有灵气。

&ep;&ep;蓦地,阿昭一把拉开谢娇。

&ep;&ep;谢娇还未反应过来,只见眼前剑光一闪,十步之外有一条金环蛇被砍成了两半。阿昭松开了谢娇的手,轻声道:“方才一时情急有所冒犯了。”

&ep;&ep;谢娇的脸微红,她结结巴巴地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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