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最终什么都没问出来。

&ep;&ep;小黑豆的嘴巴像活着的蚌,除非他自己愿意,否则撬开难免要沾血带肉。

&ep;&ep;原无哀跟狄桐大概生怕于观真会不择手段地要得知自己想知道的秘密,如同门神般一左一右夹着小豆子,盯着他吃了饭,又安抚他睡下。

&ep;&ep;叫于观真哑然失笑,他一人在凳子上坐着,已不似在蓝府那么慌乱无措,巴不得收拾起所有线索好为自己找到余地。

&ep;&ep;此刻仅仅是出于本心的好奇而已。

&ep;&ep;村里的人没有谁有如此能耐,只有小黑豆一个人,他能挨打很大可能是练武所致,俗话说,穷学文富学武,这样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根本就不足够小黑豆学武,可是修仙就不一定了。

&ep;&ep;于观真若有所思地看着安睡的小黑豆,这地方能有什么神仙呢……

&ep;&ep;最有可能的就是山神大人。

&ep;&ep;过路散修虽有可能,但可能性却很小,更不必谈什么意外的奇遇了。

&ep;&ep;这一夜无梦,崔嵬在即将天明时回到村里来,身上没什么血迹,脸色却十分阴沉,浓雾提早地退去了,他如风般闯回小屋之中,将一块布重重砸在了桌上。

&ep;&ep;于观真认识他虽不久,但了解他性情沉稳,倒难得见他如此愤怒又痛心的神情。

&ep;&ep;原无哀一听见声音,立刻就苏醒过来,连着他怀中的小黑豆也一道被带起身来,只有狄桐还打着哈欠,他昨夜跟小黑豆一块儿枕着原无哀的手臂睡觉,差点没把一条好端端的胳膊枕成了老木。

&ep;&ep;才感到胳膊麻痹的原无哀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然后垂着手臂下来,正要说话,看见桌上的布忽然变了脸色,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

&ep;&ep;狄桐的哈欠也戛然而止,他木着脸看着那只袖子,嘴巴活像被缝住了。

&ep;&ep;于观真看得仔细,他不光看见那块脏兮兮的布上绣着一只精致的羊,还看见小黑豆那又黑又亮的眼睛里,倏然充满了仇恨。

&ep;&ep;崔嵬很警觉,如此明显的恨意根本逃不过他,因此眼睛一下子就抓住了小黑豆,目光骤冷,转向于观真道:“他是?”

&ep;&ep;如果说小黑豆的眼神只是有那么点吓人,那么崔嵬的眼神可以说是极具压迫力的武器了。

&ep;&ep;“一颗小黑珍珠。”于观真忍不住笑起来,“我本来还以为知道他的秘密要多难,没想到你一回来就一清二楚了。”

&ep;&ep;崔嵬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ep;&ep;“还是先来谈谈这块布吧。”

&ep;&ep;崔嵬显然对他打哑谜的行为很是不满,不过并没有反驳什么,还不等他开口,狄桐已走到桌前来了:“是……师伯。”

&ep;&ep;“我之前就有些好奇。”于观真道,“为什么绣一只羊?是怕错认吗?”

&ep;&ep;原无哀摇头解释:“这并非是羊,是,前辈请看此处,似羊而无形,不死不灭,无口难言,因此口处无线。至于为什么缝此兽,我也不得而知。”

&ep;&ep;于观真仔细一瞧,果然如此。

&ep;&ep;其实原无哀与狄桐年岁尚小,并不认识这位师伯,只知他几十年前追杀无恶不作的青魔后音讯全无,传言他为护佑苍生已与青魔同归于尽,师门出了这样了不得的英雄,自然是引以为傲。

&ep;&ep;因此纵然早有准备,可真正意识到这样一位英豪已不在人间,还是不由得感到悲伤。

&ep;&ep;他们二人尚且如此,更别提崔嵬,他闭了闭眼睛,按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半晌后才解释道:“大师兄他的性情活泼,极能言善辩,只要醒着就绝不会闭嘴。几位师兄不胜其扰,又怕被拿住辈分教训,就故意差人将他每件衣服上都缝上,以为暗示,他竟很喜欢,每年新衣都特意绣了一只。”

&ep;&ep;听着崔嵬平静的声音,那个大仁大义的修士好似忽然活转了过来,变成个既生动又可爱的人。

&ep;&ep;这本是件既好笑,又趣味的小事,被崔嵬说来,却生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痛楚。

&ep;&ep;于观真看出他神态有异,心中暗忖:“奇了,看小黑豆的样子,教他的这位好师父必然就是山神大人,也就是崔嵬的师兄,既然是故人重逢,为什么看他的模样一点都不高兴?”

&ep;&ep;其中用脚想也知道有鬼,于观真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ep;&ep;这话一出,还沉浸在悲痛之中的原无哀下意识抬头望了望于观真,崔嵬心痛难言,他点了点头,咬紧嘴唇道:“驱使鬼雾之人,是他。”

&ep;&ep;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心绪翻涌,狄桐更是脱口而出道:“这绝不可能!”

&ep;&ep;“他若活着,自然不可能。”崔嵬稍稍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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