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一声“三郎”闷雷似的敲在秦无双的心房上,震地她半晌说不出话来。

&ep;&ep;薛静姝道:“原以为他淡泊名利,与世无争,那样的话,他若是卷入夺嫡之争,恐怕只有被人牺牲的份儿;如今方得知他是个心思极深,智谋双全之人。”

&ep;&ep;秦无双反拉住薛静姝的手,紧张地盯着她:“姐姐可知,他为何要接近你?”

&ep;&ep;薛静姝微微一怔,旋即敛色道:“我自是知道他接近我的用意,可是三郎与其他皇子不一样,他绝非庸才。我迟早要选一个的,——若是他想争,我愿意助其一臂之力。”

&ep;&ep;秦无双只觉得全身一阵恶寒,原来她的阻止,在命运的齿轮前就如螳臂当车,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ep;&ep;“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这么差,手也是冰凉的。”

&ep;&ep;秦无双强笑了一下,心里还想做最后一丝努力,道:“可能是昨日落水染了些风寒,姐姐不必担心,——只是姐姐可想好了,三皇子他未必是最好的选择……”

&ep;&ep;薛静姝却是一脸郑重之色道:“经过昨日,我与三郎同处一船,关系亲密的谣言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些应该是出自三郎的手笔。可我不怪他,反而替他高兴,因为我要选的那个人势必是夺嫡的人,我祖父说过,我将来是一定要做皇后的。他若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夺嫡的代价他付不起,我也付不起,我们薛家更是付不起。妹妹,你可明白姐姐的意思?”

&ep;&ep;原来薛静姝的心里早已如明镜似的,她什么都懂,她也知道她要嫁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ep;&ep;“……明白。”秦无双只得压下心中重重忧虑,听天命尽人事了。

&ep;&ep;薛静姝叹道:“嗐,这些话,其实我也只敢同你说说而已。”说完,她目露担忧地看着她。

&ep;&ep;秦无双立即道:“姐姐放心,妹妹一定替姐姐守口如瓶。”

&ep;&ep;薛静姝半是感激,半是满意地点点头:“好妹妹。”

&ep;&ep;几日之后,秦无双在匣柜前点药,钱白来了。

&ep;&ep;“钱公子?”

&ep;&ep;“咳咳,抱歉,我又来了,咳咳……咳咳……”

&ep;&ep;秦无双见他脸上病色加重,咳嗽不止,忙问:“可是上次湿了水后又严重了?”

&ep;&ep;钱白抿着唇,迟疑了一下,才微微点了下头:“咳咳……恩。”

&ep;&ep;秦无双取了脉诊放在匣柜上,向钱白道:“把手放上来。”

&ep;&ep;钱白依言伸手,秦无双号了一下脉,皱眉道:“果然又严重了些,待我再加两味药吃吃看。”

&ep;&ep;过了几日,钱白又来了,病状竟比上次更甚了。

&ep;&ep;“怎会一点效果也没有?”她不由得有些纳闷,又问,“你可是按时按量在吃?”

&ep;&ep;钱白垂眸低声道:“……恩。”

&ep;&ep;秦无双想了想,道:“这样罢,这药就放我这里,我亲自来煎,你每日巳时来一次,申时来一次,就在我这里服药。”

&ep;&ep;“……好。”

&ep;&ep;一连三四日,秦无双亲自捡药煎药,钱白每日准时到,按时服药,几幅药下去之后,秦无双再诊钱白的脉,发现风寒症候已经明显好转。

&ep;&ep;她目光微微一闪,松了手,直视着钱白的眼睛问:“你实话告诉我,之前给你的那些药,你可有按照我的吩咐服下?”

&ep;&ep;钱白见瞒不过,脸一红,垂头慌乱道:“对,对不起,我,我只是想……再多见你两面。”

&ep;&ep;秦无双毕竟历经了两世,怎会看不出钱白对她的心思,她叹道:“如果一个人连自己身体都不珍惜,又怎么值得别人去珍惜?”

&ep;&ep;钱白低声道:“以后不会了。”

&ep;&ep;秦无双默了一瞬后,道:“你可知,我已与人订婚?”

&ep;&ep;钱白抬头飞快说道:“我知道,但你还未及笄,还未与他成大礼。”

&ep;&ep;看来钱白已经将她与牧斐之间调查的一清二楚了,只是,她如今与牧斐纠缠不清着,何苦又给钱白希望。于是,正色道:“我们虽未成大礼,但我已和他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无论将来与否,我都只能是他的人。”

&ep;&ep;钱白垂下眼眸,神色有些落寞:“我,我从未奢望过其他的,只是希望有机会能多见见你。”

&ep;&ep;秦无双低头又想了半日,道:“我们之间,不可能有其他的发生。不过,倘若你愿意,我们倒是可以结为义兄妹。”

&ep;&ep;钱白听了,精神一振:“兄妹已经足矣。”他激动地说,“我,我在家中排行老二,大家都叫我二郎,若你不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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