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沈琰迎上她的目光,又重复了一遍:“那天晚上我的话说得太重了,我跟你道歉,对不起。”

&ep;&ep;秦司漫放下食盒,轻笑一声,“然后呢?”

&ep;&ep;沈琰不解:“然后?”

&ep;&ep;秦司漫毫不掩饰话语里的嘲讽之意,挑衅的看着他,“后面不该接一句你最爱说的,我们不合适吗?”

&ep;&ep;沈琰顿住,他本没有此意,只是想要单纯的为自己的一时口舌之快道个歉。

&ep;&ep;可眼下被她指出来,却连反驳也不知从何反驳起。

&ep;&ep;矢口否认也不对。

&ep;&ep;给人没有结果的希望值,远比直接宣布死亡更加残忍。

&ep;&ep;他是医生,比常人更清楚这一点。

&ep;&ep;秦司漫情绪化归情绪化,可她比谁都更清楚自己现在的位置。

&ep;&ep;既不是女朋友,也是被追求的对象。

&ep;&ep;相反的,是她一直在沈琰索取自己想要的一种感情。

&ep;&ep;这本来就是她自己的事情,沈琰没有非接受不可的理由,就如同她也不会因为他的几句话,而停下来一样。

&ep;&ep;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交情,何况秦司漫自己还不想死心,闹得太僵对谁都不好。

&ep;&ep;秦司漫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弯,最后不再为难他,说:“行了,我接受你的道歉,不过……”

&ep;&ep;”嗯?”

&ep;&ep;秦司漫眼里像是有千言万语,沈琰甚至已经猜到了她会说什么。

&ep;&ep;最后却只化成了一句简单的客套话:“这粥够清淡,谢了。”

&ep;&ep;在这一刹那,几缕名为失望的情绪笼在心头,沈琰怔愣片刻,正想说什么,余光看见莫新拿着东西正准备从门口走进来,便起身站起来,简单的叮嘱了一句:“不客气,今天你就在房里休息,不用工作了。”

&ep;&ep;在门口碰见莫新,跟她点了点头,算是招呼,转身离开了病房。

&ep;&ep;秦司漫盯着碗里白乎乎的粥,苦笑一声。

&ep;&ep;她刚刚想说的明明就不是那句。

&ep;&ep;她是想问,离婚这么久了,你不考虑别人,是不是还在等着谁。

&ep;&ep;最后还是退缩了。

&ep;&ep;她和两年前一样,依旧是那个害怕听到答案的怂包。

&ep;&ep;第20章理智

&ep;&ep;秦司漫在屋里歇了一天,精神头恢复了一大半,第二天掐着点来到了县医院。

&ep;&ep;根据沈琰发在群里的工作安排,未来的一周多的时间,他们都将驻扎在这里,协助当地医生为一些疑难杂症患者做义务性的治疗,必要的将由医疗车转移到辽西进行更专业系统的治疗。

&ep;&ep;这样的机会每年就一两次,比起前几天的下乡科普宣传,让大多数人翘首以待的还是这周免费看病的机会。

&ep;&ep;医疗设施有限,每天的名额就只有这么多,有的人为了抓住这个难得看病机会,不惜抱着棉被从前一天医院下班就跑到门口来通宵排队。

&ep;&ep;这架势几乎跟春运买票、新楼盘开盘排号相差无几。

&ep;&ep;秦司漫一直生活在大城市,就算见识过大医院人流量的高峰期,在看见县医院门口的长队排到第二条街街口的时候,也着实被吓了一跳。

&ep;&ep;她顺着长队,步步走进门诊大厅,从别人的三言两语中大概了解了一下情况。

&ep;&ep;政。府发出的公告上清楚明了的写着这次主要针对疑难杂症,可这些排队的——

&ep;&ep;有感冒的、伤口包扎的、术后换药的,甚至还有几个妇女凑一堆,说是来讨个吃了能生男孩的药方。

&ep;&ep;荒唐至极。

&ep;&ep;这种搁一个小诊所都能解决的问题,在今天被无限放大,敢情人人都成了重症患者。

&ep;&ep;秦司漫走到二楼的眼科科室,走廊的椅子上坐满了人,陪同的家属差不多把过道给霸占干净,几个护士推着车艰难的穿梭在其中。

&ep;&ep;说话的、催号的、小孩的哭闹混成一起,整个科室乱成了一锅粥。

&ep;&ep;莫新刚换完衣服从办公室里出来,看见秦司漫站在门口,眉头紧蹙得看着周围的环境,丝毫没有进去的意思,出声唤她:“秦大夫你好些了吗?”

&ep;&ep;秦司漫回过神来,对她点点头,“好多了,昨天谢谢你了。”

&ep;&ep;莫新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厚重的刘海,“没什么,大家都是同事。”

&ep;&ep;“我去换衣服。”秦司漫向前走了两步,想到什么回头叫住她,展颜一笑,“你可以叫我名字,莫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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