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打开抽屉,拿出一个精美的玲珑珠宝盒,盒子打开,只见里头搁着珠光耀眼的一枚宝器。这是季夫人送他的传家之宝。白瑰却满不在乎地把这价值连城的宝器随手丢开,把宝盒空出来,放入那朵结霜的白牡丹,再仔细锁上。

&ep;&ep;放下花朵之后,他却听见窗棂出发生些微响动——非常细微,比风吹过还轻。

&ep;&ep;白瑰恍若未闻,仍端坐在妆台前,开始梳头宽衣。

&ep;&ep;陈昭眉从窗户潜入,迈着猫一样轻巧的步子,以捕猎者的姿态,慢慢地、无声地靠近看起来不设防的年轻公子。

&ep;&ep;白瑰缓缓解开立领的盘扣,微微昂头,露出颀长白皙又脆弱的脖子,好像引颈的白羔羊,轻而易举地吸引狩猎者的目光。

&ep;&ep;看得牙痒痒的,陈昭眉就像小猫扑人一样,从他背后扑了过去。

&ep;&ep;第32章纪玲珑的魔咒

&ep;&ep;白瑰猝不及防地回过头,看到陈昭眉那张近在咫尺的笑脸。

&ep;&ep;却见陈昭眉已经卸下女装,回到自己原来的模样。

&ep;&ep;人长得漂亮就是有好处,即便脸靠得这么近、放得那样大,还是漂亮得不可思议。也许普通货色会因为仔细端详而露出破绽,但精致花瓷却会因为近距离的欣赏而越发令人着迷。

&ep;&ep;白瑰手指划过陈昭眉细巧的下巴,手腕挂着的念珠发出悦耳的叮咚之声。陈昭眉一把抓住念珠,挠了两下,笑道:“好家伙,你一点不吃惊,怕不是早知道我在你背后?”

&ep;&ep;白瑰答:“是。”

&ep;&ep;陈昭眉便失了两分趣味,一手撑在妆台边缘,一手把玩着白瑰腕臂上的玻璃似的念珠,说:“那你也太厉害了,我走路是没有声音的。”

&ep;&ep;白瑰道:“我也发现了,你行动像猫一样迅捷。”

&ep;&ep;陈昭眉点头:“也敌不过你反应像蜘蛛一样灵敏。”

&ep;&ep;白瑰答道:“这是一种超自然的力量,你敌不过也很正常。”

&ep;&ep;白瑰的语气好像是诚恳的,却透露出一股自己也不曾察觉的傲慢。但这傲慢又不讨人厌,反增色了他的美貌与气质,叫他更像一株引人采摘的高岭之花。

&ep;&ep;陈昭眉嗤了一声,道:“你这么厉害,怎么还会中山匪的埋伏?”

&ep;&ep;白瑰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陈昭眉指的是什么。在来京的路上,那来历不明的山匪啊……

&ep;&ep;他说:“那是小意外罢了。”

&ep;&ep;陈昭眉没想到白瑰的反应这么平淡:“你倒是好心性,遇到这样的事情也不恼恨?”

&ep;&ep;“确实不。”白瑰答。

&ep;&ep;——在他看来,山匪是他与陈昭眉重逢的“因”,所以不讨厌。

&ep;&ep;陈昭眉一屁股坐在妆台上,饶有兴致地问:“那群土匪后来怎么样了?”

&ep;&ep;白瑰回答:“家姐将她们料理了。”

&ep;&ep;白瑰对着镜子梳头,态度漫不经心,似乎对这群差点害了自己的土匪一点也不关注。

&ep;&ep;陈昭眉倒是比他还上心:“这有点奇怪啊。那几个土匪也不是什么厉害角色,我随便挥几下鞭子就把她们解决了。怎么你、你姐还有侍卫加起来都对付不了?”

&ep;&ep;白瑰说:“因为我和我姐中了毒,而侍卫呢……说来惭愧,好像也不太称职,只是凭关系上位的酒囊饭袋。”

&ep;&ep;陈昭眉听了这话,一边气急一边狐疑:“这算什么事儿啊?怎么听都不像是什么普通的土匪劫道吧!”

&ep;&ep;“也许吧,家姐也是这么认为的,她说已经在查了。”白瑰淡淡的,依旧梳着头,“她会给我一个合理的交待的。”

&ep;&ep;陈昭眉总觉得“合理的交待”这个说法有点奇怪,但却没想明白。

&ep;&ep;看着白玉梳子刷过那一头瀑布似的长发,陈昭眉想起当初在白瑰身边伺候的经历,竟然有些怀念。他便伸手拿过白瑰手上的梳子,道:“我替你梳吧,公子。”

&ep;&ep;白瑰并不拒绝,只是从镜子里看陈昭眉低下的脸。

&ep;&ep;陈昭眉没看镜子,自然也不知道白瑰在看着自己。他正顾着观赏白瑰柔顺的长发,以及怀念那丝绸般的质感,以及发梢流淌出的淡淡幽香。

&ep;&ep;“你的贴身男仆呢?怎么不替你梳头?”陈昭眉没话找话道,“可真不称职啊。连我这个冒牌男仆都比不上呢!”

&ep;&ep;白瑰道:“没人能比得上你。”

&ep;&ep;陈昭眉只当白瑰反讽,嘴角勾了勾,说:“我是干不来男仆的活儿。我又不是丫鬟的命。”

&ep;&ep;白瑰忍不住打趣:“你是公主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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