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啊了一声,沈霆听到响动,张开眼睛,看到她,却是愣了一下,他记性极好,仍认得她,问道:“萧夫人?你因何在此?”

&ep;&ep;梅娘看他还认得自己,心中窃喜,听他喊自己的夫姓,又有些黯然,随后又暗自敬佩沈霆谦谦君子之风,敛衽为礼后,低声道:“令尊妾室郑姨娘,乃是我从前闺中好友,后来落难被令尊救出,纳为妾室,前日她回娘家,遇到我,叙了别后境况,因怜我守寡在家太过清静,今日邀我与几位昔日女伴前来赏梅叙旧,我饮了些酒,有些酒意,便散步醒酒,无意中走到这里,看到无人,又有几本书,不慎看入了迷,一时忘怀身之所在,却是扰了沈公子歇息了。”

&ep;&ep;沈霆已是立了起来,又将自己袍服掩好,微微还礼后道:“既如此,我便出去让丫头进来引你回去吧,你们是在旧香园赏梅吧?”

&ep;&ep;梅娘点点头,又含羞道:“旧香园之名极雅,听闻为公子所命名,是否为纪念旧人?”

&ep;&ep;沈霆一愣,道:“旧香园并非我所命名,乃是家慈娘家旧居,因她喜梅,此园落成后,我才取了母亲旧居名为旧香园的。”

&ep;&ep;梅娘心中有些落寞,勉强笑道:“公子那年仗义助人,成人之美,奴一直未有好好谢过公子,昔日尤冀夫君一飞冲天后,能酬答公子当初之义举,无奈命之不辰,如今梅娘穷困落魄,竟也无以为报。”

&ep;&ep;沈霆敛了唇边笑容肃然道:“萧兄少年高才,博雅蕴藉,不料天不假年,还请萧夫人节哀。”

&ep;&ep;梅娘看他形神潇洒,风采可亲,言谈上却只是一派磊落,并无一丝一毫越礼之处,心中空落落,失魂落魄,沈霆看她神色,只得道:“我派人去通知郑姨娘你在这儿,你先看书吧,我先告退了。”

&ep;&ep;说罢便自走出书房,梅娘心神俱失,张口呼道:“沈公子……”

&ep;&ep;沈霆立住转身,不解地看往她。

&ep;&ep;梅娘抖着声音道:“昔日公子与我曾有夙缘,如今萧郎已逝,梅娘孤苦无依,不知可有机会能与公子再续前缘?”

&ep;&ep;沈霆挑起眉毛,说道:“萧夫人,我已娶了妻室。”

&ep;&ep;梅娘面上通红,忍耻道:“我愿服侍夫人,只求能与公子垂怜。”

&ep;&ep;沈霆沉思片刻道:“萧夫人,昔日你肯效文君相如之旧志,与萧郎情投意合,沈某敬佩你身为女子,情之专一,便设计退婚,又助你们成亲,还希望萧夫人能让沈某保持这份敬意,不要看低了才好,今日之事,只当你酒后失言。”

&ep;&ep;说罢拱手为礼,便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ep;&ep;梅娘在屋中静立了半晌,只觉得心空落落的无处可去。很快,有两个丫鬟过来,引了她回旧香园,很快众人酒醒,也各自告别,郑宝瓶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已知事不谐,心里暗骂她自视过高,结果被拒了。

&ep;&ep;却说沈霆才出了院门,劈头便撞到了避之不及的林萱,他吃了一惊,却看到林萱面红耳赤,眼眶却有些红,不禁吓了一跳,以为她误会了,赶紧要解释,原来林萱不过是想来问问沈霆这女子的事情,开诚布公一回,结果来到院门外,天寒极静,却听到了一场好戏,她历来不惯后头说人是非,如今偷听被沈霆撞了个正着,又想到自己之前对沈霆的无故怀疑,顿时羞愧无极,沈霆却还拉着她解释,最后少不得将自己从前退婚的情由一一向林萱交代清楚,两人却更是情深一层。

&ep;&ep;林萱原不过迫于现实,不得不选择了归于沈霆,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却渐渐发现沈霆之可敬可爱,今日这一幕,倒让她对沈霆刮目相看,旧女友心有所属,他慨然成人之美,并不觉得冒犯,而旧女友投怀送抱,他却以礼相待,并不顺水推舟,这些日子对她又真的是一心一意,对孩子也十分照顾,她委实找不出沈霆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以至于那紧紧包着的内心,也渐渐软化了下来,此后对沈霆,倒是更多了一分的实心实意地爱护,沈霆如何没有感觉,两夫妻更是厮抬厮敬,如胶似漆起来。

&ep;&ep;只是李梅娘莫名其妙盛装华服,身边一个丫鬟也无的到了小书房,沈霆事后自然觉出了不对。

&ep;&ep;没多久,与郑姨娘同住春和轩的两个姨娘,接连向沈茂揭发,说郑姨娘服食大烟,又在她屋里搜出大烟来,沈茂只得将她放回娘家,到底数年情谊,发还身契外,还厚厚陪送了一笔嫁资,让她另嫁。

&ep;&ep;而李梅娘很快由娘家做主,定了一户年过半百,家境殷实的富商为继室,半年便嫁了过去。

&ep;&ep;105

&ep;&ep;翌年八月,林萱诞下一子,起名沈璧,沈茂与沈霆喜之不尽。

&ep;&ep;九月,沈曦考入建章军院。

&ep;&ep;十月,花贵妃诞下皇次子朱文圭,花蘅因产后大出血殁。

&ep;&ep;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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