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陈念嘴里的话梅化开,又酸又咸,问:“她……怎么了?”

&ep;&ep;曾好迟疑,仿佛为接下来的话感到难为情,但还是说出了那个词:“先奸.后杀。”

&ep;&ep;陈念:“……”

&ep;&ep;小米:“真的假的,你三姑六婆乱说的吧?”

&ep;&ep;“真的!”曾好说,“一星期前,雨季最后一场暴雨,三水桥垮掉了。”

&ep;&ep;这大家都知道,三水桥位置偏僻,还是铁轨桥,也无人员伤亡,不是好谈资。高三末期的学生们谁会在意。

&ep;&ep;“工人水下作业时,捞到一只鞋子。一开始以为是垃圾,就带上岸准备扔去垃圾堆。可后来发现……”

&ep;&ep;小米插嘴:“魏莱的?”

&ep;&ep;“对啊,魏莱失踪后,到处都是寻人启事,她失踪那天穿的衣服鞋子都贴在网上呢。”

&ep;&ep;“然后呢?”

&ep;&ep;“当然报警了。警察在附近找,后来在三水桥上游一千米左右,江边的淤泥里边找到了女孩尸体。”

&ep;&ep;小米问:“她被埋在里边?”

&ep;&ep;“嗯,警察捞起来时,浑身赤.裸,什么都没穿。”

&ep;&ep;“那也不一定是你说的——那样啊。”

&ep;&ep;“你不知道吧。”曾好说,“曦城已经好几个女孩被,那个。但犯人没被抓到。”

&ep;&ep;谁都知道那个是哪个。

&ep;&ep;陈念想起她去过三水桥,又想起郑易曾提醒她上下学注意安全。她说:“可那也不能证明,死的人就是魏莱。”

&ep;&ep;“那你说魏莱失踪去哪儿了?我觉得就是她。肯定是她。”曾好很努力地说。

&ep;&ep;如果魏莱出事了,还是那样一种方式,她死前一定很痛苦。

&ep;&ep;陈念吸着渐渐变甜的话梅,心里浮起一阵激越而恐怖的快意。

&ep;&ep;可很快,她审视自己的内心,又觉得丑陋,羞耻。

&ep;&ep;中午,陈念盘腿坐在凉席上,北野在一旁洒水降温时,她告诉了他这个消息。

&ep;&ep;他“哦”一声,没了下文,不受干扰地继续给水泥地面浇水。

&ep;&ep;电风扇吹动他的额发,遮住眼睛,看不清神情。

&ep;&ep;“你说,会是魏莱吗?”陈念问。

&ep;&ep;“我怎么知道。”他抬眸,“我又不是警察。”

&ep;&ep;泼完水了,风扇吹着一阵清凉,北野坐到席子上,说:“睡觉吧。”

&ep;&ep;陈念躺下,闭上眼睛;北野也躺下,闭上眼睛。

&ep;&ep;风吹着凉席上平躺着的两个少年。

&ep;&ep;隔一会儿,热气渐渐散去,他搭一条枕巾在她肚皮上,陈念睁开眼睛。

&ep;&ep;北野低声说:“吵醒你了?”

&ep;&ep;陈念摇摇头,看着他。

&ep;&ep;“怎么了?”北野问。

&ep;&ep;陈念说:“那天你去学校后山,魏莱不在那里了吗?”

&ep;&ep;“是。”

&ep;&ep;“那天,你为什么那么晚才回来?”

&ep;&ep;“我找了很久。”

&ep;&ep;陈念张了张口,最终什么也没说,就那样笔直望着北野。

&ep;&ep;她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但此刻她的眼睛也是无言的。她似乎有些疑惑,但也不知自己疑惑什么。

&ep;&ep;他淡淡一笑:“你以为我骗你么?”

&ep;&ep;“也不是。”陈念说。

&ep;&ep;“睡吧。”北野又一次说。

&ep;&ep;陈念闭上眼睛,北野也闭上了眼睛。

&ep;&ep;午睡起来,北野送陈念去上学。

&ep;&ep;出了废旧的厂区,走在杂草丛生的大地上,后方传来少年的呼喊:“北野!”

&ep;&ep;是他的朋友,大康,赖子,和他一样青涩高瘦的少年,和他一样坏坏的少年。

&ep;&ep;陈念瞬间躲去北野身后,揪紧他的衬衫。她在发抖,他感觉到了。那件事后,她恐惧所有坏的少年,除了他。

&ep;&ep;“北哥——”

&ep;&ep;“小北——”

&ep;&ep;他们跑来,“一起去滑u形板啊。”

&ep;&ep;“你们先去,我一会儿去找你们。”

&ep;&ep;风吹草动,少年北野的身后闪过女孩乌黑的发丝和白色的裙角。

&ep;&ep;“你最近怎么回事?在忙些什么?”大康探头往他身后看,北野迅速往右走一步,挡住他的视线。

&ep;&ep;大康只撞见北野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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