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 (2/3)

吃东西的速度很快，早就已经吃完了。其余三人都在等桑稚。她听着殷真如和刘伟祺斗嘴，加快了速度。

&ep;&ep;见桑稚吃完了，殷真如递了张纸巾给她：“走吧。”

&ep;&ep;桑稚点点头。

&ep;&ep;另外两个男生先站了起来，走了出去。殷真如挽住桑稚的手，想拉着她一块走。

&ep;&ep;路过收银台的时候，桑稚像是想到了什么，脚步停了下来，把自己的手从殷真如的臂弯里抽出来：“你先出去等我吧。”

&ep;&ep;闻言，殷真如看了段嘉许一眼，了然道：“行，你快点啊。”

&ep;&ep;随后便走了出去。

&ep;&ep;段嘉许正坐在椅子上玩手机，一只脚搭在椅侧，坐姿随意。见状，他把手放下来，饶有兴致道：“小孩，要跟哥哥说什么？”

&ep;&ep;桑稚迟疑了几秒，最后还是很直接地问：“哥哥，你是缺钱花吗？”

&ep;&ep;没想过她是来问这个，段嘉许笑了下：“嗯？怎么了？”

&ep;&ep;“上次去吃烧烤，钱飞哥也说你在附近做家教。”桑稚小声道，“然后今天又看到你在这工作。”

&ep;&ep;段嘉许盯着她，没说话了，安安静静的。

&ep;&ep;他的目光有点琢磨不透，看不出情绪如何。

&ep;&ep;桑稚莫名开始紧张，咽了咽口水：“你不回家吗？”

&ep;&ep;“嗯，有一点。”

&ep;&ep;这话似乎是在回答她前面的那个问题。

&ep;&ep;但桑稚有些没反应过来，迟钝地“啊”了一声。

&ep;&ep;“去玩吧。”段嘉许的表情散漫，像是完全不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你的小朋友们还等着呢。”

&ep;&ep;把话说完，他转过身，打开水龙头洗着东西。

&ep;&ep;过了一阵子，正当段嘉许以为桑稚已经走了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一声脆生生的“哥哥再见”，之后又响起了一阵小跑着离开的脚步声。

&ep;&ep;段嘉许拿抹布擦干净桌子，回头一瞥。

&ep;&ep;目光在桌子上定格住。

&ep;&ep;桌上叠着一堆钱，除开刚刚他还给她的那些，似乎又多加了不少。最底下压着一张红色的一百块，再往上都是一些十块五块的零钱。

&ep;&ep;最上方用六七个一块钱硬币压着，还有个两个五毛钱的。

&ep;&ep;看起来整整齐齐。

&ep;&ep;像是把自己的全副身家都放到了这里。

&ep;&ep;段嘉许愣了好一会儿。良久后，他迟疑地伸手，戳了下那叠硬币。硬币塔顺势塌了下来，滑落到桌面上。

&ep;&ep;他的眉梢一扬，忽地笑出声来。

&ep;&ep;怎么回事。

&ep;&ep;这次怎么好像真有了种骗小孩钱的……罪恶感？

&ep;&ep;-

&ep;&ep;桑稚是真的一分钱没给自己留，午饭都是跟殷真如借钱买的。没钱的时候，跟一群不太熟悉的同学呆在一块，她总觉得没啥底气。

&ep;&ep;下午五点，一群人在ktv里唱的正高兴。桑稚捧着杯茶水喝着，耳朵被震得发疼，纠结了半天，还是对殷真如说：“殷真如，我打算回家了。”

&ep;&ep;殷真如没听清，抬头：“你说什么？”

&ep;&ep;桑稚只好提高音量：“我说我要回家了！”

&ep;&ep;在这个时候，歌曲的高潮正好过去，进入了一段纯音乐。她的声音一下子就显得突兀起来。

&ep;&ep;一群人顺势往她的方向看。

&ep;&ep;很快，音乐又响起，将这凝固的气氛打破。

&ep;&ep;其余人也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只有傅正初走过来，坐到她隔壁的位置：“桑稚，你要回去了吗？”

&ep;&ep;“嗯。”桑稚说，“我爸让我天黑之前回去。”

&ep;&ep;想了想，她补充了一句：“生日快乐。”

&ep;&ep;傅正初沉默几秒，而后道：“我送你到车站？”

&ep;&ep;“为什么要送？下楼就是车站了。”桑稚神情古怪，站了起来，“你就在这呆着吧，我走了。”

&ep;&ep;她转头跟附近几个人道了别，出了ktv。

&ep;&ep;桑稚从包里把学生车卡拿出来。

&ep;&ep;ktv在这个商城的五楼，段嘉许所在的甜品店在四楼。坐扶手电梯下到四楼的时候，她的脚步停了一下。

&ep;&ep;身后倏地响起了傅正初的声音：“你怎么不走了？”

&ep;&ep;“……”

&ep;&ep;桑稚被吓了一跳，立刻回头，有种被人抓到亏心事的感觉，恼羞成怒道：“你跟着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