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力牧和风后也很好奇。他们曾在陶器作坊烧过弹珠,但从来都没有烧过石头。

火焰继续在窑里燃烧着,趁着这当儿,冶用石锤和石锉在一块大青石上不停地锉着,最后锉出了一把刀的形状。

开窑了!只见冶用一把大石锤砸向窑门,火舌带着灼热立刻扑面而来。作坊里的人轰地四散,站在窑门一侧的冶差点被烤焦了眉毛。只见他扔掉石锤,用两根硬木夹出一个陶罐,然后将罐中烧得通红的金水倒入石槽。

随着金水逐渐冷却,那把刀已经成型。围观的人们开始鼓掌!

冶仍旧在忙碌。他夹起那把刀,然后扔进一旁的水槽。只听“嗤”的一声,整个作坊立刻被腾起的水雾所弥漫。

此刻的陶器作坊里三层外三层部站满了人,甚至有人爬上了高处,伸长脖子朝里面张望。

冶在一块磨石上用力磨着那把刀。直到那把刀磨出了刃,直到那把刀通体变成了金黄,他方才把刀递给了少典。

围观的人们在啧啧称奇,就连少典也赞叹不已。只见他欣赏良久,突然卯足劲,用力砍向一作坊里一根支撑屋顶的圆木。

见状已经有人在往外逃。少典这一刀该不会把整个作坊给砍塌了吧?

噹的一声,只见那把刀一截砍进圆木里,另一截飞出去老远。

“这不跟我们自己做的石刀一样吗?”围观的人轰地大笑起来。

“我削的竹刀也能砍成这样!”

在此起彼伏的嘲笑声中,冶恨不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围观的人们渐渐散去,作坊里只剩下了几个人。

“还不行啊!”少典低声道。

“我再想想办法!”冶的脸羞成了猪肝色,但他并没有气馁。

蒙走过去拾起了那截断刃。刃口很锋利,他刚用手指一摸就割出了血,光芒立刻在他的眼睛里闪现出来。

萧也走了过来,接过蒙手里的断刃仔细观察着。

“这玩意比石刀锋利多了!”萧总结道。

蒙点了点头,开始观察窑边剩下的石头。

试验日复一日地进行着,但冶的发明并没有多少改进。围观的人逐渐变少,最后只剩下了少典一个。

“你还是等完弄好了再告诉我吧!我不能天天在这里呆着……”少典似乎也失去了耐心。

“好吧!”冶显得有些无可奈何。辛苦这么些天,他的脸黑瘦了很多。

“我得去田野里看看,希望那里没出乱子!”少典朝冶点了点头,然后走了。

乱子其实早就出了,不过附宝阻止了前来报告的人。她怕少典来了之后,这里反而会更乱。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一大早,战士们就发现俘虏们在给水田放水。

这不是搞破坏吗?于是几个战士冲上去大打出手。俘虏们可不愿意白白挨打,于是就发展成了斗殴。

好在附宝赶到的时候还算很及时,要塞里嗷嗷叫着跑出上百人,有的甚至还拿着武器。要是附宝不立刻制止,只怕已演变成了流血事件。

附宝的声音虽小,却有一股凌然之气,竟然把这些嗜血的汉子给镇住了。

“为什么要打人?”附宝大声道。

“他们一大早就在给这片田放水,现在水都快放干了!”一个战士气愤地道:“太阳这么大,再晒上半会禾苗岂不都晒蔫了吗?”

“岂只是晒蔫,我看都得晒死!”

“他们这是蓄意破坏,绝不能饶了他们!”

“对!我早就看出他们没安好心!”

“大家都别吵!”附宝制止了大家的喧哗:“让我们听听他们怎么说,我相信他们有自己的理由!”

“附宝夫人,你曾说要我们给你帮忙的,现在这个忙我可帮不了啦!”九黎族老头抹着鼻血,气呼呼地道。

“你这是帮忙吗?我看你们纯粹是搞破坏!”战士们又嚷嚷起来。

附宝举起双手,大家立刻平复下来。

“他们答应帮助我们的,我们应该相信他们!”

怎么相信?他们无时无刻不想着逃跑,要是没人严加看管的话,他们也许早就在要塞里杀人放火了!战士们嘀咕着道。

“要不这块田交就给他们种吧……如果他们的禾苗长得比我们的好,那就说明他们是诚心帮我们,不是在搞破坏!”附宝立刻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人们纷纷议论着逐渐散去。

“老人家,我想知道您给田放水的原因……”附宝的声音依旧很平静:“您可以告诉我吗?”

“用嘴说是没用的,得用事实说话!”老人摇了摇头后不再言语。

“我相信您,您想怎么种就怎么种吧!”附宝鼓励道:“我不会允许他们再来吵闹的!”

“真是好笑,一群从没种过田的人居然跑来告诉会种田的人该怎么做!”老头气愤愤地道。

附宝的脸红了。说实在的,她也不会种田。她默默地走去下一丘亩,用耒耜挖开田埂开始放水。

“附宝夫人,你千万不要上那老头的当!”战士们好心地劝告起来:“那老家伙狡猾着呢!”

“我相信他没有骗我!”附宝仍在继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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