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四壁是用石块垒起来的,上面乱七八糟地横着一堆枯枝,阳光正透过枯枝的缝隙照进破窝棚里。

“呀,这里还有个陶罐!”苇挣脱磐的手,开始在窝棚里四下搜寻。可别说,能用的东西还真不少!

“在顶上盖些秸秆就可以住人了!”磐双手叉腰,开始打量着这处新发现:“现在我们两个人住还是可以的,不过要是等我们的孩子们出生以后,这里可就有点小……”

苇噗嗤一声笑了。

“我要在旁边再盖一个大大的窝棚,以后我们的孩子就住在那里!”

苇脸上的阴霾已然不见,只剩下满脸的阳光。

“那里,还有那里,我会种上一些花草,然后再搭一个木架,让那里爬满豆角和藤蔓……这样夏天我们就可以在木架下乘凉了!”

“你可别只会说,到时候却做不到!”苇吃吃地笑着。

“我一定能做到的!”磐坚定地说道:“你还记得我们所发的誓言吗?我当做磐石……”

“妾当做蒲苇!”苇接过话,然后幸福地依偎在磐的怀里。

“磐石无转移,蒲苇韧如丝……”昔日的誓言再一次在窝棚中响起。

理想终究是理想,现实生活还是一如既往的残酷。

第一天晚上,他们便遭遇到一场突如其来的夜雨,两人相互偎依着蜷缩在窝棚的一个角落里,身子因为湿透而不停地发抖。

所以第二天,两人要做的事就是急忙从各处割来茅草和秸秆,一层层地码放在窝棚顶上,这样总算是有了一个遮风挡雨的窝。

第三天,洄水湾处的堤坝成功合龙,第四天清早起来一看,堤坝里一尾大鱼也没有,都是一些小得不能再小的鱼儿,它们成群结队地在石头缝隙中自由出入……

第五天是从山脚下搬运土壤。可忙了一整天,也就弄上来一那么小堆土,每个人都累得腰酸腿疼。糟糕的是,算上向导临走时所留下的食物,他们也不够吃上三天了。

于是在第六天,他们开始为部落里磨制石器。

第八天,磐带着一竹篮石器去了山下的部落,结果又带回来半篮,手里紧紧地握着刚换回来的两小块饼。

正在用竹篓搬运土的苇诧异地问道:“怎么?磨了两天的石器就只换来这么点?”

“他们说这些石器都不能用!”磐懊恼地放下竹篮,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们……他们没有为难你吗?”苇扔下盛土的竹篓跑了过来,捧着丈夫的脸仔仔细细地观察着。

“还能怎样?我可没指望他们会好生待我!”磐的脸看起来有些憋屈。

“天啦,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苇将磐的头搂在自己怀里,忍不住哭了起来。

轩辕丘却是另外一副景象。经过一个夏天的漫长等待,他们终于迎来了一个丰收的季节。从田野里收获回来的那些种子,少典把它们叫做粟,足足塞满了一整间木屋。把粟粒放在平整的石板上用木棒来回碾压,去皮后就得到一些金灿灿的颗粒,煞是好看,也很好吃。

长老们已经决定,明年开春多拓点荒,然后种上粟。

因为食物的充足,他们的畜棚也开始充盈。牛的身体整整大了一圈,还有一大群野猪崽在嗷嗷叫唤。

雉鸡也不再是稀罕物,它们在营地里四处乱跑,啄食散落在地上的粟粒。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所有的雉鸡都是光膀子……那可不是炎和孩子们所干的坏事,是大人们干的。男孩们都很高兴,虽然他们已经明白,自己做的翅膀是无论如何都飞不起来的,但在自己的头发上插几根长长的雉鸡尾羽,感觉自己就成了部落首领。女孩们同样高兴,现在她们几乎每人都有一个鸡毛毽子。

至于轩辕……他当然也已经长大很多,脸上胖乎乎的,一逗他就笑,还露出两粒粟粒儿般大的乳牙。

现在的元巫师已经成了孩子们心目中的偶像,无论他走在哪里,背后总跟着一大群小孩,一举手一投足都有人在模仿。

此刻他正站在轩辕丘的高台上仰望星空,于是跟在他背后的孩子们都在仰头。可是满天的星星没有一个会说话,只有眼睛在不停地眨呀眨的。

“元爷爷,您都看见了些什么?”炎忍不住发问了。

“斗柄指东,天下皆春;斗柄指南,天下皆夏;斗柄指西,天下皆秋;斗柄指北,天下皆冬。”元巫师叹气道:“现在斗柄已经转向北,你爹他们要迁徙的话可得要赶紧了!”

“不明白……”孩子们都在挠头。

“其实天上的星星都在不停地变化着。”元巫师解释道:“你就说这北斗七星吧,它的斗柄指向不同的方向,那就意味着不同季节的到来。”

“那就是您经常说的日新月异,斗转星移吗?”

“对极了!”元祭师赞许地摸了摸炎的头。

“可我们看着那些星星好像从来都不动!”

“那是因为你们看得太少!”元巫师道:“从伏羲大神开始,我们的祖先就在不停地观察着这些星星。如果说真有星星永恒不变的话,那就是北极星了。它是整个天地的中心,因此光芒也更加闪亮。”

于是孩子们开始在满天的星辰中寻找那颗最亮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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