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婚事也算得上是良媛,但容昀的这门婚事他心头却没那么乐观。

崔太傅是文官自之首,容昀日后前程自是不可限量。

可手中权力太过,必不是好事。

“老爷...老爷...”林巧曦连唤了几声,终见容潋回神,“老爷,你怎么了。”

“新年将至,不知靖儿和瑶儿夫妻在西北如何?”容潋心明,林巧曦这一辈是改不了了,待年后他手中的兵权也该放一放了。

听到云瑶,林巧曦面色稍显不悦,从前她不曾操持府中事务,云瑶离开后才发现,与权贵夫人结交时,有不少人暗中看不上她,口中不停的夸奖云瑶,让她心头颇为不悦。

好在容昀与崔莺莺的婚事定下后,事情颇有改善。

“瑶儿一定要去西北,我这个做婆婆的也不好阻拦,之前来信说,靖儿如今的府邸便是昔日的平西王府,想来日子是不错的。”昔日洛盈还是皇后时,平西王可谓盛极一时,不过短短三年,想来府邸一切都十分不错。

见林巧曦想左了,容潋也未多言,送林巧曦到主院门口,便道,“夫人早些歇息,明日陛下和娘娘亲临,府中事情繁多,今日我便在书房歇下,免得侍卫来报,扰了夫人休息。”

林巧曦愣了一下,不知是哪里惹到了容潋,“随你。”两个字,语气不悦。

与此同时,御贤王府内。

红袖伺候楚笃梳洗干净,扶楚笃躺下,对着楚笃紧盯的目光,不解道,“二哥,你今日是怎么了?”

楚笃强硬的露出一个笑容,“没事,就是想多看看你。”抬手轻轻抚过红袖的脸颊,心头百感交替。

当初红袖因他违背了兰溶月,被派往沿海,如今再来京城,红袖珍视的往日时光已在她脑海中消失得一干二净。

“一路劳累,二哥早些休息,待陛下准了我和二哥的婚事,二哥可以看一辈子。”红袖替楚笃掩了掩被子,脸颊泛着红晕道。

“好,你也去歇着吧,明日镇国将军府三公子大婚,论礼该亲自去一趟才是,我身体不好,明日备一份礼,你替我走一趟。”一颗忘忧散竟真将红袖三年的记忆忘得一干二净。

楚笃心疼红袖,更恨自己的好大喜功,听不进忠言。

但凡他听进琴无忧传进的消息,也不至于落得这般下场。

受伤以来,他怨过,恨过,一路回京,途中见过故人,才发现他最该怨的、恨的是他自己。

若非固执己见,又怎会落得这般下场。

回府的第一时间御医就抵达了,他辜了皇恩,更辜了昔年的情分。

“好。”红袖从楚笃和御贤王口中得知,陛下已许了她和楚笃的婚事,御贤王更是承认了她的身份,日后必然是有时间要留在京城的,人情往来亦不可避免。

“京中不太平,明日小心些,保护好自己。”

“放心,我虽丢了三年的记忆,功夫却强了许多,不会有事的。”

“嗯,我相信你,早些去休息。”

“好,一路上你也累了,我就在隔壁房间,有事叫我。”

“好。”语落,楚笃微微闭上眼睛,待红袖离去后才缓缓睁开。

看着紧闭的房门,楚笃心头感慨万千,他如今已差不多是个废人,对红袖,他舍不得,更放不下。

每当想到让红袖一辈子陪着他这个废人,心头更不是滋味。

回过头来看,红袖为他付出太多了,早已断了自己的褪去,即便是他放了红袖,红袖也无处可去。

昔日祈求相守不理,如今得到了,却用了他最不想的方式。

只愿明日相见后,有三分情,兰溶月心头能原谅红袖两分,不至于像如今这般彻底没了关系,失去的三年记忆对红袖来说又多重要。

自被求后,他怨着自己的莽撞,对红袖心中满怀愧疚,外面的流言蜚语,心中的压抑,那渺小到几乎不存在的可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心中甚至不止一次想要了解自己。

可真到了动手的时候,他胆怯了。

御医的话,那微乎其微的可能,他不想赌,可红袖如今只有他了。

为了她,他想搏一搏。

即便是没有成功,最少他可以守她到老。

深夜,崔太傅府上,他亲自布控守卫,面露喜色也难掩眼中的疲惫。

崔太傅陪在一旁,见崔太傅安排好一切后,亲自奉上一杯热茶,“幸苦老爷了。”崔夫人与崔太傅是青梅竹马,年少夫妻,哪怕色衰,后宅也未曾添一人。

中年时,崔太傅的官职越来越高,不是没有投怀送抱的美人,但崔太傅只珍爱崔夫人一人。

崔夫人才是真正活成了所有人羡慕的模样,夫妻恩爱圆满,子孙满堂,家中和睦。

“能看到莺莺嫁得良婿,再幸苦一些也是值得的。”

“今日能听到老爷这么说,我心甚安。”容家家风好,是难得的好人家,自知晓容昀曾有一心上人以来,心底的忧虑便半分不曾放下过。

“再有一个时辰就黎明了,夫人陪我熬一夜,可好?”

“好,不过不是陪夫君,我想去陪陪莺莺,嫁人了,再不可能每日都见一见了。”崔夫人心头尽是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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