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虞王的骨肉?”齐褚以为她是不想要留下这个孩子,厉声道,“孤给你的,不管是恩宠还是其他,让你受着,你就该好好受着!”

&ep;&ep;药汁从喉咙间滚进去,许念疯狂想要把它吐出来,齐褚看穿她的意图,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等到药碗见了底,许念觉得到处都疼。

&ep;&ep;眼中最后的光暗下去,她抬眸怨恨地看着齐褚。

&ep;&ep;齐褚皱眉,重新去捉她的后颈,想要把人重新掌控在手里。

&ep;&ep;许念却狠狠拉住了他的手臂,几乎是用尽了全力咬下去,恨不得食下那块肉。

&ep;&ep;脖颈上还是落下了手,力度在一点点地收紧,许念也没有力气了,她松开齿贝,血从嘴角一点点流下来,她却对着齐褚露出一个苍白的笑来。

&ep;&ep;“你……”齐褚愠色上脸,刚准备发作,却注意到那血越涌越多,流不尽似的从口中吐出。

&ep;&ep;他瞬间松开了手,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肩膀,慌乱浮现在眼中,竟是少见的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

&ep;&ep;刺眼的红衬得她脸色白得没有半分生气。

&ep;&ep;果然很疼,许念委屈地想,她真的是又怕死又怕疼。

&ep;&ep;没出息,死了你就不会被齐褚胁迫了。

&ep;&ep;可是——

&ep;&ep;还是好疼。

&ep;&ep;小腹的地方好似被人捅穿搅动着一样疼。

&ep;&ep;她忍不住弯下了腰,蜷缩住肩膀紧紧地抱住了自己。

&ep;&ep;齐褚感受到手上的黏腻,他缓缓垂眸,茫然看着自己手上的血。

&ep;&ep;血本是最能让他兴奋了,可就在这一刻,他就好像忽然被人掐住了喉咙一般。

&ep;&ep;那药,他已经确认了无碍,就只是安胎安神的而已。

&ep;&ep;让合宋来,也只是骗她主动喝下。

&ep;&ep;怎会如此?

&ep;&ep;许念已经分不清是自己在抖,还是环抱住自己的手在抖了。

&ep;&ep;前者吧,齐褚那个没有心的疯子,怎么可能怕自己死掉。

&ep;&ep;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听见疯子近乎疯癫的声音:“孤不准你死,你喜欢的虞王还在孤手里,你怎么敢死!”

&ep;&ep;“你要是死了,孤立马就杀了他!”

&ep;&ep;或许真的被他吓到了,许念能听见外面的哭喊求饶声,知道他又下令杀了什么人,却唯独睁不开眼。

&ep;&ep;齐褚身上的血腥一日比一日重了,许念甚至觉得,他在身边,就很阴冷。

&ep;&ep;有人被杖毙,在喊“虞王妃救命”,声音渐渐弱下去,旁边的人疯狂求饶,齐褚只是问了一句:

&ep;&ep;“是谁指使你们的?”

&ep;&ep;那人答了什么许念没听见,但是血溅在衣袍上的声音她却听得一清二楚。

&ep;&ep;齐褚每夜都来抱着她入睡,然后细细给她讲今日折断了虞王几根骨头,明日又打算撕下他哪里的皮。

&ep;&ep;许念不知道自己现在还算是活着吗?

&ep;&ep;从热夏到寒冬,许念还在,身体却仍旧回应不了。

&ep;&ep;齐褚的话也越来越少,她只能依稀听闻,短短半年,暴戾狠辣的名头已经牢牢挂在了他身上。

&ep;&ep;朝堂上的人也换了一波又一波,血把明堂洗成了压抑的暗红,再没人敢质疑反驳齐褚的话了。

&ep;&ep;很多个夜晚,齐褚都习惯睁眼到天明,一整晚只是静静盯着许念,晦暗的眸光藏在黑夜里,谁也理不清里面的思绪。

&ep;&ep;这时忽然刮来一阵寒风,许念好似随着这阵风一样远去了,她交叠的手忽然无力的垂落了下来,再没了活气。

&ep;&ep;齐褚似有所察,猩红的眼好似要滴血一般,探鼻息的手许久没收回了。

&ep;&ep;如此反复,他看着自己的手,仿佛又看见了黏腻的血。

&ep;&ep;*

&ep;&ep;许念觉得好累,好似有千斤重的铁在拉住自己下沉,密不透风的寒冷把她的挣扎都泯灭了。

&ep;&ep;或许这就是死的感觉吧。

&ep;&ep;她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ep;&ep;“念念!”

&ep;&ep;破空之中忽然有人喊了一声。

&ep;&ep;耳熟却又辨不出,自己不应答那人就好似不罢休一样:“不准睡!”

&ep;&ep;谁啊?好吵。

&ep;&ep;第3章

&ep;&ep;寒冬腊月,酉时刚过,天色就已经乌蒙下来。

&ep;&ep;国公府内,丫鬟们正挑灯挂满廊道。

&ep;&ep;一阵风吹,原本严实的窗户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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