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不累,要不要休息。

&ep;&ep;薛静柔傻笑,觉得白长归大伤一场,身体里原本藏着的居家小老太灵魂有破空而出迹象,整日唠唠叨叨,关心的全是鸡毛蒜皮琐事,但也正是这些琐事,让薛静柔真真切切感受到生活的可爱之处,让人流连忘返。

&ep;&ep;“外头真冷,听说半夜会下雨。”薛静柔趴在床沿,卷着素白的被角笑,“等你伤全好,这个冬天就结束了。”

&ep;&ep;“你喜欢春天?”白长归低头看她,“成天下雨,比冬天还冷。”

&ep;&ep;薛静柔嘿嘿笑,忽然起了兴致要看白长归的伤,让他侧身躺好,小心翼翼撩起衣服下摆。

&ep;&ep;伤口全有纱布遮盖,什么也看不见,只知道好得快。白长归掀开被窝,让她上床躺下。

&ep;&ep;薛静柔如今也不客气,脱掉外套,一溜烟钻进被窝,谨慎贴在他怀里暖着,然后远远伸出两只手玩手机。

&ep;&ep;白长归半搂住她,就像抱了个暖烘烘的小热瓶。他自从失血过多晕倒后,总觉得血气不足身上发凉,因此很喜欢抱住薛静柔取暖,尤其喜欢她全身上下光溜溜,暖得叫人邪念丛生又不舍下手。

&ep;&ep;等到年初十,几天未见的顾念宸拎着两袋沉甸甸的文件前来慰问,薛静柔与他一照面,开口便问,“全办好了?”

&ep;&ep;顾念宸笑容灿烂,“全办好了。”

&ep;&ep;薛静柔来了精神,笑道:“我看看。”

&ep;&ep;白长归坐在病房茶几后与小忙对弈,听到这番对话,想起薛静柔前天消失无踪,便探头询问,“你们在办什么事?”

&ep;&ep;顾念宸和薛静柔相视而笑,将两袋文件倒在床上,摊得满满一床,让白长归自己来看。白长归俯身扫视一遍,愕然。

&ep;&ep;这些文件全与财权转让有关,从公司股份到店铺房产,甚至连银行存款转账记录都有,所有的钱财利益从薛静柔名下插上翅膀,扑簌簌飞回唐业雄名下,一方清空,一方……或许也是空。

&ep;&ep;小忙被一床白纸黑字的文件弄得眼花缭乱,小声问道:“什么事啊?”

&ep;&ep;顾念宸笑着解释,“薛静柔托我帮忙,把她这些年依靠唐业雄得来的全部财富,全都送还给了唐业雄,一毛钱不剩。”他看眼薛静柔,促狭道:“知道你敛财本事大,却没想到这么厉害,你这笔钱,足以供你到太平洋上买座小岛,从此吃喝不愁,下辈子或许还能剩点钱在北京王府井买套豪宅。”

&ep;&ep;薛静柔哈哈大笑,毫不谦虚,“过奖。”

&ep;&ep;顾念宸话说得夸张,心里的震动却很真实,薛静柔的吃穿用度堪称普通大学生水平,一件军绿色大棉衣从入冬穿到开春,t恤牛仔裤穿来穿去就几件,除了白长归给她的戒指首饰全无,任谁见了都猜不出这丫头闷声不吭攒了几年资产,若摆到明面上,堪称富豪榜大黑马。

&ep;&ep;但这些钱她说不要就不要,轻松地好像早晨出门捡到一毛硬币,搁在兜里嫌麻烦,干脆弹个响指,扔到哪算哪。

&ep;&ep;顾念宸想试试薛静柔,指着那些材料道:“你全部的家当都在这里面,包括你的股份股票店面房子,还回去后,你就一无所有了。”

&ep;&ep;薛静柔笑道:“你这话上回就问过一遍了。”

&ep;&ep;顾念宸见她心思未变,抿嘴笑,俯身收拾文件。

&ep;&ep;小忙最了解薛静柔,扯扯她的衣袖,小声问道:“静姐,你现在身上有多少钱?”

&ep;&ep;薛静柔过去在家有白长归,出门靠小忙,身上从不带现金,今儿翻遍全身口袋,只掏出极其汗颜的十块五毛钱。

&ep;&ep;小忙露出早已预料的神情,惆怅道:“从现在开始,这十块五毛钱就是你剩下的唯一家当。”他也翻自己衣兜,掏出皱巴巴的唯一五十块纸币,递给薛静柔,“往后你就比我穷了,这钱给你。”

&ep;&ep;顾念宸见状,拿出钱包,给自己留了张百元大钞,剩下八百多块现金也放到薛静柔手上,“先富带动后富,呐,一点心意,向穷人致敬。”

&ep;&ep;薛静柔照单全收,捧着堆钱转向白长归。

&ep;&ep;白长归比他们都惨,浑身一毛钱也没有。

&ep;&ep;晚上施嘉瑛来探病,推门就见薛静柔蹲在病房玄关处,脚尖前摆着个红公鸡大瓷碗,里头搁着三块硬币。

&ep;&ep;施嘉瑛吓一跳,捂着限量皮包问她干什么。

&ep;&ep;薛静柔抬头见是她,两眼发光,笑容如蜜,“给我点钱吧,我现在没钱了。”

&ep;&ep;施嘉瑛生在富豪家族,没见过如此理直气壮讨钱的,登时傻眼,指着她碗里三个钢镚道:“这不是钱?”

&ep;&ep;小忙插声道:“那是刚才过来换药的护士买奶茶剩下的钱,施舍给静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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