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却不想成了饮鸠止渴,那点日思夜想的情愫比□□持久,比烈性剧毒凶猛,成天火烧火燎烘烤着她,让她几乎要生出第二场病。

&ep;&ep;相思病。

&ep;&ep;小忙捧着杯鲜榨果汁去花园秋千架上找薛静柔。薛静柔坐没坐相,倒挂在木椅上,两条腿翘得老高,从颠倒的视线里盯着一瘸一拐的小忙,不吭声。

&ep;&ep;“我从雅娴姐的美容餐里偷来的。”小忙见四下无人,压低声道:“白先生那儿半点动静都没有,我刚听到章哥在劝唐老板,这几天应该就能放你出去。”

&ep;&ep;薛静柔一口气灌下整杯果汁,舒适地长叹口气,“那视频还在放吗?”

&ep;&ep;小忙乍没听懂,细想片刻恍然大悟,“还在放,我撺掇章哥哄你高兴,他就满世界放,但你的身份唐老板依旧压着。”

&ep;&ep;“要身份有什么用,到头来还得靠刷脸。”薛静柔舔掉嘴唇上的果沙,“就不知道时隔多年,故人还能不能记起我这张脸。”

&ep;&ep;小忙很想问问故人是谁,但见薛静柔一脸莫测高深,便识趣地没往下打听。

&ep;&ep;又过两天,唐业雄果然把薛静柔唤到跟前,未开口,先将一把崭新的玛莎拉蒂车钥匙递过去,“先将就开,过几天换更好的。”

&ep;&ep;薛静柔接过钥匙,掂了掂,已经习惯唐业雄在她出格时震慑,在她烦闷时陪小心,末了再送一两样玩物,养小狗无异。

&ep;&ep;雅娴尽管不舍薛静柔,也知道这儿不是她的好去处,离别时只轻轻笑道:“遇到什么好玩的,别忘了我。”

&ep;&ep;新款玛莎拉蒂缓缓驶出前院铁门,薛静柔回头,见雅娴依旧遥遥袅袅地站在台阶上,背后是金碧辉煌的别墅正门,她明明是只娇俏的鸟,剔透玲珑,羽翼五彩,却只能像只鸡,盘踞在地面,做尘埃里的生灵。

&ep;&ep;“小忙,”薛静柔虚地发不出声,“我死了,雅娴大概要伤心十年,唐业雄没了,她会活不下去。”

&ep;&ep;正在驾驶的小忙往后视镜瞥一眼,有些好奇,“我认识雅娴姐十多年,从没见过她卸妆的模样,听说就连唐老板也没见过。”

&ep;&ep;“没有真面目的人未必没有真心。”薛静柔喃喃自语,“总以真面目示人,也未必活得坦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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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薛静柔开着玛莎拉蒂满城呼啦啦跑,唐业雄的人跟她两天,见她不找白长归叙旧情,也就放心让她撒欢玩。结果第三天,薛静柔就把跑车撞人车屁股上,撞得前头丰田里踉跄滚出两个彪形大汉。

&ep;&ep;薛静柔笑嘻嘻下车赔不是,对方见她是单身女青年,头发短短身材瘦瘦,穿双黑漆漆板鞋像个女学生,就有意为难。“你跟了我们大半天,存心找茬啊?”其中红衣大汉率先发难,“赔钱!”

&ep;&ep;薛静柔和颜悦色地笑,“行行行,我赔钱,你们别动手啊,我怕。”

&ep;&ep;另一绿裤大汉听了这话立即挡在薛静柔身后,得寸进尺要去掏薛静柔口袋。

&ep;&ep;薛静柔出手迅疾,反拧了他的手一脚将他顶趴在车头上,“都说别动手,我怕动起手来打死人不偿命。”

&ep;&ep;红衣大汉大喝一声冲来,想从后面抱住薛静柔,不料被薛静柔后肘击中胃部,鼻梁骨又结结实实挨了一拳,鼻血飞溅倒地他也没看清对方究竟何时出拳。

&ep;&ep;交警赶来时,薛静柔左右脚各踩了一具活尸,哭诉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有人欲行不轨。

&ep;&ep;交警哭笑不得,发誓严惩。

&ep;&ep;处理完车子,薛静柔钻进路边一家重庆麻辣烫,老板娘见她生得漂亮,客客气气问要不要辣,薛静柔揉着胃部想起白长归,摇头不让加辣,乖地不行。

&ep;&ep;等吃的功夫里,一名男子大马金刀坐到她对面,沉下嗓子,凶凶狠狠唤了句,“薛静柔。”

&ep;&ep;这声音多年未闻,薛静柔抬起头,一时百感交集无以言表,只能嘿地咧咧嘴,权做招呼。

&ep;&ep;齐骁年老了十岁,如今岁月沧桑鬓角微霜,形体却依旧强壮健康,在一群大腹便便的同龄人中堪称战斗级美男子。

&ep;&ep;齐骁年上下打量薛静柔,想骂人,开口却道:“长大了。”

&ep;&ep;薛静柔抿嘴微笑,眼角微红,“你怎么老了。”

&ep;&ep;齐骁年抽出两根筷子敲她脑袋,正巧老板娘给薛静柔上菜,他将那海碗直接移到自己面前,咕噜咕噜先灌了口汤,“刚从凶杀现场回来,尸体被胶布裹得严严实实塞进衣柜夹层,臭了五天才被邻居发现,法医很为难,那胶布一撕,全是人皮和腐肉。唉我饿死了。”

&ep;&ep;老板娘不巧瞥了一眼碗里红肉,捂嘴干呕,速速遁了。

&ep;&ep;薛静柔托着下巴笑,“那边有辣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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