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闻裕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ep;&ep;他这个人可能因为家里太有钱了,不管他外表怎么人模狗样,他骨子里都信奉钱能买到一切,包括爱情。

&ep;&ep;同样因为纪安宁对钱很敏感,在他第一次要她做他女朋友的时候,她就从他眼睛里看明白了这一点。

&ep;&ep;纪安宁得亏是经历过一次,已经不会再脸上变色,转身就走了。

&ep;&ep;她冷淡地说:“不行。”

&ep;&ep;闻裕:“……”

&ep;&ep;他挑眉,保持微笑:“为什么?”

&ep;&ep;纪安宁绕过那些“我和你不熟”、“我还不了解你”的废话,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我没有时间交男朋友。”

&ep;&ep;闻裕揉揉额角。

&ep;&ep;“我刚才的意思你没听明白?”他说,“你要是作我女朋友,不用这么辛苦的。我给你生活费。”

&ep;&ep;“然后呢?”纪安宁抬眼,幽幽地看着他,“我就从传说中的特困生,变成了拜金女?每天吃香喝辣,穿金戴银?”

&ep;&ep;闻裕扑哧又笑了。这时候,他与她初相识,还是这么的爱笑。

&ep;&ep;后来他追得越紧,纪安宁就对他越冷淡,甚至避之如蛇蝎,他的笑就都变成了冷笑。

&ep;&ep;“你怎么这么逗?”闻裕眼睛都笑得弯了。

&ep;&ep;他不知道,每次把他逗得笑喷的话,纪安宁都是严肃认真地说出来的。两个人之间隔着两辈子认知的差异。

&ep;&ep;纪安宁知道,闻裕是不会明白那些流言蜚语带给她多大伤害的。

&ep;&ep;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只有当事人才明白。

&ep;&ep;纪安宁仰起脸静静看他,不说话。

&ep;&ep;阳光打在她的脸颊上,白若初雪,雪中有淡淡粉梅。她的目光像宁静的潭水,在水面之下,你不知道有多深,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暗流湍急。

&ep;&ep;闻裕看着她的眼睛,便笑不下去了。

&ep;&ep;纪安宁原来不是在讲笑话,她居然是认真的。

&ep;&ep;闻裕收了笑,咳了一声:“你想得也太多了。谁跟谁交朋友谈恋爱,关别人什么事?”

&ep;&ep;纪安宁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我们每个人都是生活在社会群体中,人是社会性动物,不可能一点不受别人影响,或者不影响别人。有时候舌头能逼死人。”

&ep;&ep;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死”上头来了?

&ep;&ep;闻裕自问并不迷信,可是纪安宁说这话的时候,他莫名的感到一阵不舒服。

&ep;&ep;“管别人说什么,别让我听见就行,让我听见没他们好果子吃。”他强行拉回话题,“所以,做我女朋友吧。”

&ep;&ep;他目光灼灼,盯着纪安宁。

&ep;&ep;大概他这样的人,就无所畏惧吧。可纪安宁做不到。

&ep;&ep;光是一句“都傍上富二代了,还申请什么助学金啊?”,就能压倒她。

&ep;&ep;她每天奔波,打三四份工,挣生活费挣医药费,他们都看不到。他们只看到闻裕对她围追堵截,送花送礼物。

&ep;&ep;当然,她对闻裕的拒绝,他们也看不到。

&ep;&ep;选择性眼盲。

&ep;&ep;“女朋友不行。”纪安宁沉默片刻,“我顶多……只能和你做朋友。”

&ep;&ep;她是认真的。对闻裕,她依然无法接受,却也不能像前世那样甩手不理。

&ep;&ep;听在闻裕耳朵里,却是矫情到极致了。

&ep;&ep;男女之间哪有什么朋友?特别是像纪安宁这样漂亮的女孩,接近她的男人,不管摆出什么面孔,哪个终极目的不是想睡了她?

&ep;&ep;漂亮女孩一本正经的跟男生说“只想做朋友”,十之八九都是吊备胎,剩下一两个,是假天真。

&ep;&ep;纪安宁是想拿他当备胎呢?还是假天真呢?

&ep;&ep;闻裕磨磨牙,脸上却笑得有风度极了:“行啊,那就先做朋友。”

&ep;&ep;闻裕自觉这笑容能欺骗纪安宁,扮演一个绅士的、有风度的高年级学长。殊不知纪安宁前世饱受他无赖与无耻的苦,早知道他的真面目。

&ep;&ep;但他要这么演,纪安宁也不能拆穿,她只能点点头,说:“好。”

&ep;&ep;下午上课,课间时,有女生过来问:“哎,纪安宁,你中午跟大三的闻裕一起吃的饭是吗?”

&ep;&ep;纪安宁的手顿了顿。肯德基就在学校门口对面,被人看见是理所当然的。

&ep;&ep;“是。”她言简意赅地回答。

&ep;&ep;女生兴致勃勃地追问:“你认识他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