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秦峥轻笑:“可惜啊,还是遇上了你这小狐狸。”

&ep;&ep;楚瑜将额头搁在臂弯里:“看来那出刺杀不是他安排的,江源做不出这般没脑子的事。我们只当什么都不知道,摊开了说与他听,既然他怀疑我此来目的,便由得他试探去。老狐狸?呵……是狐狸总归会露出尾巴来的。”

&ep;&ep;秦峥绕到楚瑜面前,伸手抬起他下巴,蜻蜓点水般落了个吻。

&ep;&ep;楚瑜伸手勾住秦峥脖子:“晚上这顿接风宴怕是还有后招,你可得小心了。”

&ep;&ep;“嗯?”秦峥扬眉。

&ep;&ep;楚瑜站起身来,攀着秦峥手臂从浴桶跨出来,赤条条站在他面前,道:“当心那老狐狸从你这下手,说不定使出什么美人计来,少不得寻几个姿色艳绝的江南美人勾引你。”

&ep;&ep;水珠沿着楚瑜修长的脖颈不住往下落去,滑过有致的身段,延过颀长的双腿,直到脚踝。秦峥忍不住从一旁猛地扯下衣袍给楚瑜裹住将人整个抱起,朝床边走去。

&ep;&ep;“这世上所有的美人计,在二爷面前都是班门弄斧。”秦峥恶狠狠说完,翻身将楚瑜压在身下。

&ep;&ep;楚瑜抬脚朝秦峥小腿上踢了一下:“别动我,晚上有正事。”

&ep;&ep;秦峥小狗似的上上下下把楚瑜亲了一遍:“二爷怜我。”

&ep;&ep;楚瑜伸手捞了软枕垫在腰下,揉了揉隆起的肚子,长腿一勾圈住秦峥腰身:“一回。”

&ep;&ep;秦峥得了应允,欢喜到恨不得摇尾巴。

&ep;&ep;……

&ep;&ep;这厢正上演白日版活色生香,那厢则气氛阴沉至极。

&ep;&ep;江公爷面色阴沉,低声道:“你未免太鲁莽,若钦差在苏州的地界出事,你当上面不会怪罪?”

&ep;&ep;苏州知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公爷,这……这不是想着一劳永逸……”

&ep;&ep;江公爷气结,遇到这等猪队友也着实是叫人头疼,缓了会儿,他才道:“罢了,这楚瑜倒是没有传言那般棘手,世家出来的公子哥儿到底太自负,又沉不住气。就算是陛下真的有疑我们,就凭楚瑜这点能耐,还动不了我们。”

&ep;&ep;苏州知府心下稍安:“公爷的意思是?”

&ep;&ep;“总要好生招待招待才是……”江公爷唇角带出一抹冷笑。

&ep;&ep;※

&ep;&ep;晚宴。

&ep;&ep;楚瑜坐在席上,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伸手去扶腰。

&ep;&ep;秦峥在一旁笑得讪讪,被楚瑜横眉瞪了一眼。

&ep;&ep;“实在是……”秦峥话没说完,就被楚瑜放在桌下的手给狠狠掐了一下手背。

&ep;&ep;控几不住我记几……秦峥咽下后面的话,老老实实悄悄给楚瑜揉腰。

&ep;&ep;开宴,仍是先客套一番。

&ep;&ep;楚瑜从未掩饰过自己有孕,滴酒不沾,尽数叫秦峥挡去。

&ep;&ep;宴上怎能无丝竹,江南小曲听起来倒是别有一番宛转动人的风情。

&ep;&ep;座上江公爷忽然道:“上京梨园当属天下曲艺之巅,江南丝竹难登大雅之堂,叫楚大人见笑了。前些日子倒是得一姬,尤擅音律,今日命她唱上一曲为诸位添酒助兴。”

&ep;&ep;楚瑜举杯道:“江公爷过谦了,苏州钟灵毓秀之地,自是地杰人灵。”

&ep;&ep;话音落,只听丝竹声俱停,一阵悠然的琴音从末席传来,清如溅玉,颤若龙吟。

&ep;&ep;一清秀歌姬缓缓上前,启唇如珠落玉盘,唱道:“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

&ep;&ep;那声如山涧的清风,如细雨落于青石,如清泉卷起落花携一抹淡香。

&ep;&ep;可楚瑜的目光却尽数落在末席的琴师身上……

&ep;&ep;白衣琴师身如微风拂柳,容似皎月无暇,素手调玉琴,一弦清一心,气度容貌俱是上佳。

&ep;&ep;“一愿郎君千岁,

&ep;&ep;二愿妾身常健。”

&ep;&ep;那人的身影映入楚瑜眸中,直叫他遍体生寒。

&ep;&ep;好一个琴师。

&ep;&ep;好一个美人计。

&ep;&ep;好一个孟寒衣……

&ep;&ep;秦峥手中的酒樽从指尖滑落,清酒如泪洒了楚瑜满身,在那玄色衣袍上晕开,形如绽开的泽芝。

&ep;&ep;琴音落,四周皆寂,楚瑜缓缓阖眸。

&ep;&ep;这首春日宴唱到曲终。

&ep;&ep;“三愿如同梁上燕,你俩长相见。”

&ep;&ep;你俩长相见。

&ep;&ep;第16章

&ep;&ep;长灯独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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