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秦峥抱着秦家一大一小两个姑娘,对楚瑜一字一句冷冷道:“我秦峥还没死,镇北侯府还是本侯说的算。”

&ep;&ep;楚瑜想冷笑,扯了扯唇角,带出一阵剧烈的疼。

&ep;&ep;他说的算?他怎么说的算?他醉生梦死这么多年,如果不是自己带着侯府急流勇退,低头做人,现在侯府连渣都不剩了。偏生他的傻妹妹还蠢到为了虚荣心去招惹高门。

&ep;&ep;秦峥一手抱着真儿,一手拉住秦瑶,转头离去的刹那,终是忍不住低声问道:“楚瑜,你当初……也是用这般恶毒的嘴脸逼走寒衣的么……”

&ep;&ep;楚瑜脑子嗡鸣一声,猛地抬起头看向秦峥,一颗心如置冰窖,唇色渐白。许久,他听到自己似夹杂了几分哭意的声音:“没有……”

&ep;&ep;秦峥看向他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

&ep;&ep;楚瑜觉得每一次呼吸都变得绵长又艰难,他缓缓挑起尖秀的下巴,唇角渐渐扬起,忽然露出一个谲艳到了极点的笑容,像是毒蛇吐出蛇信子一样开口道:“对付孟寒衣,可要比这恶毒多了。”

&ep;&ep;秦峥指骨捏得似要碎开般咯吱作响,一双眼睛里神色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ep;&ep;楚瑜收起了笑意,漫不经心道:“明日在下还要上朝,侯爷可要掂量掂量,若是陛下问起在下脸上的伤,侯府这一家老小担不担得起天子之怒。毕竟这侯府还是侯爷说的算,跟我楚瑜也无甚关系,对吧。”

&ep;&ep;秦峥忽然有些脱力,面前的这条毒蛇,从来都是如此,让他憎恶到心里,却无法触碰这染毒獠牙。

&ep;&ep;……

&ep;&ep;第5章

&ep;&ep;冰窖里敲出的新冰,敷在脸上是刺骨的凉。

&ep;&ep;大管事在一旁看得直抽凉气,忍不住皱着眉头道:“二爷,要不去找御医来瞧瞧?”

&ep;&ep;楚瑜捂住冰袋,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好叫人看侯府的笑话么?”

&ep;&ep;大管事自知失言,赶紧告罪。楚瑜摆了摆手,未放在心上。

&ep;&ep;指尖冻得有些僵硬,化开的水顺着指缝绕过手腕流入袖口,凉腻得难受。楚瑜权当无知无觉似的,一动不动。

&ep;&ep;大管事见状在一旁欲言又止,半晌吞吞吐吐道:“二爷……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讲……”

&ep;&ep;楚瑜像是回过神来,淡淡看了这位侯府的大管事。

&ep;&ep;眼前这位是侯府颇有分量的老人了,难得是个拎得清的。

&ep;&ep;“都这般问了,就说吧。”楚瑜垂眸道。

&ep;&ep;大管事犹豫了一下,似乎是想拿捏出合适的话来:“二爷,老奴虽不是家生子,但也是看着侯爷长大的。侯爷从前不是这样的,他自小就是个重情重义的孩子,后来老侯爷走了,孟……咳,后来侯爷怕是过不去心里头这道坎才会成了今日这番模样。”

&ep;&ep;楚瑜平静道:“你是想说,都是我的错,他才会变成这样的?”

&ep;&ep;大管事赶忙摇头:“自然不是,二爷为侯府操了多少心,旁人不知我难道还不知道?这些年若不是二爷操持着侯府,恐怕侯府早就撑不住了……二爷,人常说夫妻哪有隔夜仇,您跟侯爷之间就是误会太多。说句僭越的话,二爷不妨放低点身段,跟侯爷打开天窗说亮话,解释清楚了……”

&ep;&ep;“凭什么要我放低身段。”楚瑜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眼神里满是抗拒和戒备,冷冷道:“想要给秦峥伏低做小的人多得是,那银钩巷不全是低眉顺眼做人的?他平日里还没荒唐够吗?”

&ep;&ep;大管事见二爷误会自己话里的意思,赶紧解释道:“二爷,侯爷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

&ep;&ep;楚瑜猛地站起身来,青竹般俊秀的身形微微晃了晃,只手撑住桌案,他低垂着头,长长的睫毛遮住漂亮的眸子,叫人瞧不清情绪。

&ep;&ep;良久,才听他低声道:“呵,孟寒衣倒是百依百顺的性子,他也得有这个本事娶才行。”

&ep;&ep;大管事听见孟寒衣这三个字,自觉闭上了嘴。

&ep;&ep;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

&ep;&ep;有些人能提,有些人不能提。

&ep;&ep;孟寒衣就是这个家里不能提的那一个。大管事在心底叹了口气,说起这孟寒衣,倒是个可怜孩子。原本也出身于书香门第,后来家道中落,几经辗转竟是沦落到牙婆手里,被卖到上京来。

&ep;&ep;那时候秦峥尚且年幼,将门出身的他满脑子都是行侠仗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那一套。偶然从牙婆手里救出了险些被卖入青楼的孟寒衣。孟寒衣人长得文气又漂亮,便跟着秦小公子做了伴读,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ep;&ep;那些积年累月下的情谊早已经伴着窗外的青萝慢慢滋生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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