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个白眼:“大伯、三叔都出门了,大哥也不在家,我自然该过来看看出了什么事。”

“好,那请二哥上前,小弟洗耳恭听。”李丹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

刚迈出半步,李靳又收回去了。

他狐疑地看看李丹,背手摇头晃脑说:“所谓‘君子不立危墙’,这种事我看还是三弟来处理的好。”

“唉呀两位哥儿,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站在这里客气?不拘是谁,你们倒是赶紧和五郎说说,让他先把剑放下,好不好?”高氏气急败坏地在一旁拍着裙摆说。

正茫然看着兄长们的李硕听了,想起自己是要“自戕”的,忙把剑换只手握,放到另一侧肩上扛着。

李靳看看周围,忽然没了兴趣:“唉,好好,这事我们不管了。三郎,这里交给你,我还是回去读书要紧!”说着转身就走。

李勤见了忙叫:“二哥等等我!”

“四弟要走,请帮忙把这院子里的人都顺手带走!”

李丹咧开嘴大笑,看着李勤把满院子的人往外赶,转身躬身作揖:“母亲也请先回,这里我会把五弟安顿好,请放心。”

高氏知道李硕素来听三哥的,见他来心里就已经踏实了一半。

忙唤过丫鬟们扶着自己慢慢地往外走,到藤萝架子下面回头满眼怨望地盯了李硕一眼,这才出门。

李丹叫本院的下人各回本屋,然后走上台阶手扶门框,看着后退到屋里的李硕笑道:“我昨天就说了他们会我行我素,你也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有什么可大惊小怪?”

“不是大惊小怪,我要给母亲个教训,让她以后不能随便拿我当小孩子看!”李硕气鼓鼓地说。

“行、行。”李丹点头,冷不防脚下动了下来到他身边,伸手飞快地一挥。

李硕只觉三哥不知怎么就到了自己面前,正错愕间手里的剑也没了。

“以后记得,要是你真想吓唬母亲,就找把开刃的刀剑。这种挂在墙上欣赏的玩意儿没多大用处!”李丹笑嘻嘻地说完,将那柄短剑随意丢到不远的茶几上。

李硕目瞪口呆,自己拿来吓唬母亲的武器,就这样被李丹像对待件玩具般地缴了。

“三哥,我那把剑可是前朝的古董呢!”他无奈地指指茶几说。

“狗屁!”李丹不屑地嗤笑道:“这种东西摆着好看,战场上不堪一击。这也能称作武器?也就能拿来吓吓母亲而已!”

李硕听他将自己心爱之物贬得一文不值,撇撇嘴,揣了手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你站着作甚?”李丹大咧咧在正面椅子上坐了,让李硕也找张椅子坐。

瞧见打翻了一桌子的樱桃果,他伸手抓来一把,选一颗丢到嘴里。

“慧姐姐已经被送回去,这是没办法的事。”他吐出籽来说:“我昨日叫你去见她一面,可见到了?她怎么说?”

李硕红了脸,犹豫半天才道:“昨晚倒是去她门前了,可她不肯开门,只隔着窗子说了几句。

”他手里拽着衣角,低头抹了下眼睛:“她说,自古婚姻父母之命耳,既然母亲决意退婚她也只好从命。

还说运数如此,有遇无缘。让我各安天命,不要怨天尤人等等。”

李丹看他一眼,明白这小子其实听了陈慧的话,对这场婚事已经心凉了半截,但今天这顿闹无非是要表明自己立场是不肯的。

话说回来,他若不这样闹闹,传扬出去在士子们中间才真的没脸见人了,那些儒生的吐沫也会伤害不浅呢!

本来嘛,十来岁的小孩子搁在前世不过小学毕业而已,他懂什么情呵、爱的?耍耍少爷脾气,也就这样了。

“你能想明白最好,母亲这样做也是为你前途着想,莫要再闹令她伤心、担忧了。”

李丹说完停顿下:“倒是这件事让陈家雪上加霜。有了被退婚的名声,慧姐姐再想嫁个好人家都难,除非遇赦或者皇帝为陈伯伯平反。”

“啊?”李硕一听又直起身子来:“那、那兄长,我们一起去前边,请母亲收回成命罢!”

“晚了!”李丹摇头:“慧姐姐被送回去,说明母亲可能已经同她谈过,又或者慧姐姐自己去找过母亲表示愿意退婚。”

“这怎么可能?慧姐姐怎会自己同意退婚?”

“怎么不可能?”李丹反问:“你就觉得慧姐姐嫁给你是最好,没想过她会怎么选择?

若是由我选,这时候主动同意退婚才是对的,既能保护你,又不让未来夫家受到丝毫牵连。

傻小子,你以为慧姐姐只会想着逃到李家来躲开这场无妄之灾?那你小瞧她了!

最初的惊慌和躲避之心兴许有,可冷静下来,她应该是自己同意了回去。

这才是陈家的女儿做出来的事,是母亲口里说的失德之家、不配我们李氏的家庭教养出来的女子!”

“三兄这话说得……,那岂不是我们太对不起陈家?”李硕眼圈红了,重又把头低下去。

“你以为呢?”李丹冷冷地问。

“我、我……。”李硕嚅嗫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唉!”李丹起身走过去拍拍他肩头:“若是像周都头所说,陈伯伯被判流放,按说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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