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王洵风将他们送了常笑,一个是给常笑人情,另外也是给这些私兵一个生计,毕竟常笑怎么说都是皇亲国戚,以后前途不一定太高,但也差不了多少。再加上王洵风对于常笑极有好感,和常老爷子又是数十年的交情,这件事就算是顺理成章了。当然还有些私兵不愿跟着常笑,王洵风临死之前便给了些盘缠将他们遣走了。

&ep;&ep;常笑此时也正好缺人,正在四处招揽民壮,这些私兵又各个都是雄壮之辈,王家死绝了,他们身世也就干净得很,不怕旧主有什么心思,他自然没有理由拒绝,更何况他胸中还有抱负,是以点了点头。

&ep;&ep;谁知道这些侍卫又拿出来几个包袱,还有一些散碎东西,其中还有常笑送给王洵风的那柄五阳剑和王洵风的那把九环大刀。

&ep;&ep;常笑略微诧异,这些侍卫开口道:“这是主人的家产,现在都是少主的了。”

&ep;&ep;常笑一愣,看着那几个包裹,还装不了一车,再看看躺在床上的王洵风,用手摸了摸九环大刀的刀身,这刀绝对是一把好刀,也不知道随着王洵风多久杀了多少贼寇,刀身上全是麻花点,虽然处处划痕,但刀锋却极坚韧,雪亮之中不见半点崩口之处。

&ep;&ep;常笑感受着刀身上传来的冰冷肃杀,似乎感受到了王洵风这一生的征杀,不由微微一叹,随即点了点头,道:“你们拿这些钱财先安顿了王大人的后世吧!王大人的头七过了,你们便随我前往京师。只要有我的前程,便不会慢待了你们。”

&ep;&ep;说完常笑便离开了王府。

&ep;&ep;随后常笑又去了黄府,黄玲松的居处。

&ep;&ep;常笑只是在外面看了看,他和黄玲松没什么交情,自然不方便上门,来看一看也就是为了缅怀一下这位杀妻杀女最后身死刀下的父母官。

&ep;&ep;当一个人有了最亲近的亲人之后便会变得懦弱起来,那个浑身颤抖,身着便服满心想着逃走的黄玲松就是如此,当一个人没有亲人无牵无挂的时候往往就是无畏的,那个手拎长剑随着王洵风冲杀在前的书生黄玲松就是如此。

&ep;&ep;不知道九泉之下妻女相见,黄玲松会是怎样一副表情,他对得起德阳城,但恐怕对不起亲手杀死的老婆孩子吧。

&ep;&ep;常笑微微一叹,正要离开,却听到黄府之中传来一阵喧哗,还有淡淡的饮泣之声。

&ep;&ep;常笑微微皱眉,倾耳细听,还没听明白怎么回事,就见黄府之中吵吵嚷嚷大步走出几个人来,这几人五大三粗,为首的却是个面白书生,衣着说得上是华贵两字。

&ep;&ep;他身后的几个壮丁从黄府之中推推搡搡的推出一个小娘子来。

&ep;&ep;这小娘子看上去十六七岁年纪,面目清秀,身姿婀娜,满脸悲戚,柔弱的好似一汪泉水一般,稍微一碰就要荡出一个涟漪。小娘子后面还跟着两个丫鬟,上去撕扯想要将小娘子救出来,但她们怎么敌得过那五大三粗的汉子,手掌一扇,就将她们两个放到在地。

&ep;&ep;那面白书生冷笑着大声道:“黄玲松那混账勾结匪类,引贼入城,害得整个德阳城生灵涂炭,哪知道城中有王城守王大人擎天巨柱般的人物在,识破了他的奸计,驱逐了民匪,他见造反不成,杀妻杀女,畏罪自尽,他自家死了倒也干脆,不过这笔账咱们可不能就这么揭过了!他没了妻女还有这么个甥女在,等到朝廷搬旨下来,少不得将你打入教坊司,做个千人骑万人踏的官妓!”

&ep;&ep;白面书生声音很大,几句话就招来不少闲汉围观,这年头知州大人家的女眷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又听那白面书生说得句句在理,纷纷愤怒的呼喝起来,言语污秽下作,十分不堪。

&ep;&ep;常笑双眉微微一挑,旁边的常有都看不下去了,低声道:“公子,这些人也太他娘的混账了,黄大人为了守城连自己婆娘孩子都杀了,断了退路拼命战死,他们竟然这样血口喷人!”

&ep;&ep;常笑微微摆手,没有说话,一双眼睛收窄成一线,定定的盯着那白面书生。

&ep;&ep;老百姓知道什么?他们就知道仇官仇富,恨人有欺人无,别人究竟怎样他们并不关心,只要言语对了他们的心思那便是群情激奋,尤其是在这信息不畅的时候,市井传言怎么说他们就怎么信,也不管其中有没有道理。

&ep;&ep;这白面书生寥寥几句话便扣了一顶通匪的大罪给黄松玲。这罪过可不小,按照后果来说,抄家灭门都够得上了!

&ep;&ep;那白面书生见四周人越来越多,越发张扬起来。

&ep;&ep;扯住那女孩的皓腕,扬声道:“各位乡亲各位父老,黄玲松身为父母官不思报效朝廷,却为一己之私私通匪类,将咱们德阳城卖给了民匪,就在那晚你们的父母惨死,兄弟惨死,妻女被禽兽糟蹋,全都是拜黄松玲所赐,黄松玲他死得倒是干脆,但咱们的仇难道就不报了么?”

&ep;&ep;围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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