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林柯想说点什么,隔了几秒,只说了一个“拜拜。”

&ep;&ep;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小街上,直到看不见了,林柯才收回目光。

&ep;&ep;“瑟瑟这些年,过得不容易。”

&ep;&ep;宫砺非不置可否,他们家的事,对于一个女孩来说,的确是不幸。

&ep;&ep;“说起来,我回来这么久,还没听到秦川的消息。他如今在干嘛?”

&ep;&ep;“难道你不知道秦川出事了吗?”林柯有些惊讶,旋即又释然,“也难怪,你在美国那么多年,回来后一直忙着公司的事。”

&ep;&ep;宫励非默然,等待林柯说下文。

&ep;&ep;“秦家出事之后,他们两兄妹都转了学,我跟他往来也少了,后来他还在读大学的时候就申请去了德国念书,一去就是五六年,去年回国的时候没想到出了车祸。”

&ep;&ep;“车祸?”

&ep;&ep;林柯点点头,“命保住了,只是在医院里一直醒不过来。”

&ep;&ep;这句话说完,这顿午饭本来就不算活跃的气氛彻底沉了。

&ep;&ep;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ep;&ep;还是宫砺非先开了口,“找个时间,我们一起去看看他吧。”

&ep;&ep;不管怎么说,秦川都是他和林柯共同的朋友,加上宫爸爸和秦爸爸的关系,应该去看望一下。

&ep;&ep;林柯点了点头,“那当然是好,自从秦川出了事,我一次都没有见过秦川。”

&ep;&ep;“为什么?”宫砺非有些惊讶。

&ep;&ep;以林柯的性子,秦家出了这样的事,应该很关心才对。

&ep;&ep;被宫砺非这么一反问,林柯尴尬地笑了笑,“也不知道为什么,瑟瑟好像不愿意我去看秦川,在学校里也经常躲着我。”

&ep;&ep;“你真的不明白?”宫砺非挑了挑眉。

&ep;&ep;林柯的表情,的确有点不自然,甚至于有点内疚。

&ep;&ep;“都那么久的事情了,瑟瑟她不至于。”

&ep;&ep;“我觉得也是,”宫砺非没有再纠缠这个话题,静默了一下又问了一句:“你有秦瑟的电话吗?”

&ep;&ep;……

&ep;&ep;离开了小吃街,秦瑟走到了公交车站,等着搭车去医院。

&ep;&ep;原本,林柯也是在秦瑟的借钱名单里的一员,可惜吃完了这顿饭,她也没机会开口。

&ep;&ep;她很快搭了公车,来到市立三院。

&ep;&ep;哥哥秦川就在这里住院治疗。

&ep;&ep;她上了三楼,很顺畅的进了病房。

&ep;&ep;当年因为肇事车辆逃逸,秦川的保险又是买在德国,拿到手的保险金很少,之前二叔和三姑妈救济了一些,勉强能够支撑。

&ep;&ep;但是现在,二叔和三姑妈的断然拒绝,让秦瑟陷入到金钱的巨大漩涡里。

&ep;&ep;“哥,你今天好点了吗?”秦瑟坐在病床边,握住了秦川的手。

&ep;&ep;病床上的秦川安静地躺着,似乎比上次看望的时候更苍白些。

&ep;&ep;医生说,他的腿骨已经长好了,头部也没有发现什么损伤,现在的沉睡可能是暂时性的,也可能是长期性的。

&ep;&ep;如果想要他醒来,只有最亲的人每天保持跟他说话,将他的大脑唤醒。

&ep;&ep;一年了,秦瑟只有没有课的时候,都会来医院,跟秦川说话。

&ep;&ep;“你知道吗?我今天碰到了你从前的好朋友,林柯,还有一个,你一定猜不到是谁!”

&ep;&ep;秦瑟一边用帕子擦拭秦川的身体,一边卖着关子说话,那神情,就像秦川真的在听她说话一样。

&ep;&ep;“是宫砺非!我记得很久以前他们家就一起出国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国的,好像还打算一直在国内呆着,都自己开了公司了。”

&ep;&ep;“哥,我现在都记得,学校开运动会的时候,你们三个都参加了赛跑,他们俩都跑不过你。”

&ep;&ep;“今天中午我跟他们俩一起吃了大盘鸡,他们俩一直在聊天,就我一个人吃了个够。”

&ep;&ep;“你猜宫砺非现在在做什么?他自己当老板了,不过宫叔叔本来就很厉害,有其父必有其子。”

&ep;&ep;秦瑟絮絮叨叨说了十来分钟,总算替秦川打理好了卫生。

&ep;&ep;这些活虽然每天都有护工来做,但秦瑟总觉得护工打理得不好。

&ep;&ep;秦川是一个有轻度洁癖的人,如果把他弄得邋邋遢遢的,他一定不愿意醒过来。

&ep;&ep;忙完这个,秦瑟又开始帮助秦川活动四肢,主要是把他的手臂和腿抬起来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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