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起身,趴到门边从缝隙里向外看,外面火光冲天,鲜血遍野,外面如此混乱,怕是一时半会不会有人注意到这里了,现在倒是个逃跑的绝佳机会。

少年眼神打量起这间屋子,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出去。

少年惊喜的发现匪贼只是锁了这屋子的门,并没有把窗户也锁上,看来守着的人想着里面都是一群孩子绝不会跑掉的,这倒是给了自己一个机会。

少年回头在苏欢伍耳边小声说,“别怕,我带你逃走。”

虽然自己一个人逃走,这样跑掉的机会大一些,可是那少年实在是不忍心把一个一口一个大哥哥的孩子丢下。

苏欢伍扯了扯嘴角,脸上终于有了点精神,“和大哥哥在一起,伍儿不怕。”

少年轻轻的勾了勾唇,忍住心里的紧张,说,“我们先出去,你抱紧我。”

苏欢伍欢喜的抱住少年的脖子,爬到了少年的背上,他虽然已经八岁了,可是身子骨比一般的孩子都要瘦小了些,少年背着他倒也不觉得吃力。

少年扭头对着其他的孩子说道,“你们别怕,一会我找人来救你们。”

少年从窗户爬了出去,猫着身子走向人少的地方,忽然被人挡住了视线,少年心里一惊,以为是匪贼,急急的往后退去。

脚下一个不稳,身子就向下倒了下去,想着后面还有人,少年微转了身,斜着摔了出去。

少年身子刚沾了地,还有一种惊慌未定的感觉,下意思的便去查看身后的苏欢伍有没有怎样,直到看到苏欢伍睁着大眼看着自己,才松了口气。

少年拍了拍脏巴巴的衣服,才走过去把苏欢伍拉了起来,又仔细的上下查看了一番,才不确定的问道,“你没事吧?”

还没等苏欢伍说话,粗暴的声音就从他们身后传了过来,“你们两个兔崽子,敢偷跑,看我不打折你们的腿。”

大汉说着就直接扑了过来。

少年把苏欢伍护在了身后,自己伸手去挡大汉,不过他这小胳膊小腿的哪里经得住那大汉一拳两拳的。

少年心里有点沮丧,随即眼底神色更加坚定起来,一定不能就这样放弃的。

就在少年要动的时候,“砰”的一声,那大汉头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棍。

苏欢伍手腕一抖,吓的棍子拿的都有些不稳了,说出的话都是结结巴巴的,“放...开...大...哥哥...”

大汉捂着脑袋疼的直叫唤,少年趁机拉着苏欢伍跑了。

一直跑到两个人都瘫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小兔崽子你们怎么不跑了,还给老子跑啊!”那大汉插着腰,上气不接下气的指着他们两个骂道。

少年抬头看到来人紧紧的把苏欢伍抱在了怀中。

大汉越逼越近,少年看了看后面心里万念俱灰,他们怕是在劫难逃了。

因为他们身后是一处乱石丛生的断崖。

正想着,耳边传来一声惊呼,“公子,我们可找到你了。”

处理了那个大汉后,白衣少年看向身后的断崖,如果公子掉了下去,很可能会直接送了命。

那他万死也难辞其责。

在断定两人无事之后,少年一个翻身就跪在了地上,“请公子责罚。”

少年看了看晕在自己怀里的苏欢伍,这才说道,“不是你的错,起来吧。”

......

苏欢伍是和那一群孩子一起被送到官府的,被领回家之后就大病了一场,苏父和苏母更是急的团团转,本来就病重的苏母更是雪上加霜了。

一日门外来了一白胡子老头,说是可以医治苏母的病,苏泊安听闻,便急忙迎了出来。

那老头手里拿着一根木棍,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上还挂着一个破口袋,两根脚趾头也从鞋里露了出来,虽然花白的胡子一大把,好在脸色倒是颇为红润,一双眼睛也是笑眯眯的,显得格外有神。

苏泊安有些迟疑,这一身哪里像是会看病的,倒是像来讨饭的。

苏泊安怔愣片刻之后,拱了拱手,对着老头恭敬的说道,“家里虽然没有好饭,但是还是可以管饱的,您若是不嫌弃,可以吃过了再上路。”说完迈步就要进去。

“等等。”

苏泊安闻言忙止了步,“老先生可还有什么吩咐。”

老头摸了摸下巴上的一撮胡子,满意的点了点头,轻笑道,“我是来为令夫人瞧病的,你放心,我虽然模样不怎么样,医术还是不错的。”

苏泊安看他这么说,也不好拒绝了,夫人的病现在也是群医无策,死马权当活马医了,还不如就信上一回。

想通这些,苏泊安忙拱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那就麻烦老先生了。”

说来也怪,也不见老头开了什么名贵的药,苏母的病却奇迹般的好转了起来。

于是那老头便心安理得的在苏家住了下来。

闲来无事,便起了要教苏欢伍的心思。

苏父跟苏母更是乐见其成。

东照,永和,二十三年,五黄六月,骄阳似火。

幽暗的地牢中,堆积这各种各样的刑具,上面血迹斑斑,干涸的,新鲜的血,长年累月一层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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