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出于兴奋和恐惧,他只做了两轮。

&ep;&ep;他衣物还算整洁,简单擦拭后,躺在她一侧闭眼喘息,他的手心很烫,像他此刻喘出的热气,出了汗有些黏,虚搭在她腰侧。

&ep;&ep;他不担心人来,学生会已经检查过两轮,第六个节目正在进行中。

&ep;&ep;一共26个节目,他的时间还很长。

&ep;&ep;刚才只是凭蛮力压制住她,没多久她便满身泌出湿黏汗液,筋疲力竭后睡去。

&ep;&ep;他把小的包裹箱划开,拿出粗硬的长绳,理顺,缠绕,捆紧。

&ep;&ep;他小心翼翼动作,尽量不惊醒她,屏住呼吸拉紧绳结,憋出一头大汗。

&ep;&ep;她还没醒。

&ep;&ep;周围没有尖锐物,绳子捆得很紧,正常挣扎顶多移位几厘米。他收拾现场后,小心出门,去买水和湿巾。

&ep;&ep;拧了锁,把钥匙放回兜里。

&ep;&ep;出了小卖铺,大概在离二运不远的树荫下,被同班一个女生拦住。

&ep;&ep;“你去哪了?”

&ep;&ep;她梗着脖子,脸色阴暗偏执,开口便是尖锐的质问。

&ep;&ep;“你们做了,对吗。我有什么比不上她的!!!”她表情全绷,几乎是歇斯底里。

&ep;&ep;他不应,拧开瓶盖,阴着脸看她发疯。

&ep;&ep;张祺尧掐紧瓶身灌下半瓶水,汹涌的水流从窄小瓶口迸溅,浸湿他胸前的衣料。

&ep;&ep;少许水珠溅在下巴,他拽起上衣下摆擦净脸,眼周绷得很紧,剜她一眼&ep;。

&ep;&ep;嘴角紧抿,扯动:“关你什么事。”

&ep;&ep;空瓶砸在塑料桶肚,哐当。

&ep;&ep;被捏皱的瓶腰,佝偻地躺在桶底,赵赊嫚眼眶渐红,狠力踹翻塑料桶,塑料桶被踹倒,狼狈翻滚。

&ep;&ep;她捂脸蹲下,喉间压抑的恨意化作痛苦的呜咽,脑袋和胸口猛涨到发疼。

&ep;&ep;她紧咬的下唇内侧发白,手掌下涨红的脸因崩溃的大哭扭曲成狰狞的形状。

&ep;&ep;赵赊嫚还没回来吗?

&ep;&ep;李静看了眼一旁的空位,已经是第12个节目。她最喜欢的民族舞。&ep;&ep;她去哪了?

&ep;&ep;李静小心摸出手机,调暗,帮她录像。余光提防暗处可能会冒出的李响闵。

&ep;&ep;舞毕后,腰肢纤细的几位表演者笑意含蓄,低垂眼,细指捏扇,拼出一朵欲绽的花。

&ep;&ep;主持人笑意得体,念完衔接词,直接越过13念14,李静感到奇怪,场下人们略有骚动,窃窃私语。

&ep;&ep;但主持人挂着一脸神秘的微笑,说惊喜在后头,请大家拭目以待。

&ep;&ep;下面的疑虑声这才退去。

&ep;&ep;又过了两个节目,现在是第15个节目,小品。主人公普通话里夹方言,说到激动时,手指边捏麦调整,灵动的表情投在左侧大屏。

&ep;&ep;场下笑声阵阵。

&ep;&ep;一侧有阴影袭盖,动作幅度很小。但李静知道是赵赊嫚回来了,录像的手还没放下,不小心按退摄像头,她只好做罢,点进相册检查清晰度。

&ep;&ep;你刚没在,12号我拍了视频。

&ep;&ep;这话李静还没说出口,本打算把手机递给她看,余光觉察她的情绪不太对劲,只好吞咽口水假作不知。赵赊嫚斜着颈,泪液聚成珠,滴在她衣摆。

&ep;&ep;在场上场下明暗的强烈割裂下,隐没在深黑里,很是隐晦。

&ep;&ep;在舞台时不时的明光闪烁下,李静看到接连的泪滴浸湿她白色校服的一小块。

&ep;&ep;现在是第16号。

&ep;&ep;李静看着身旁许多女生纷纷拿出手机,用最快速度解开锁,快速点开录制。一秒不肯错过的样子。

&ep;&ep;李静低头看节目表,借着微弱的光,看清数字后对应的名字。

&ep;&ep;原来是季萄月。

&ep;&ep;舞台光柔和得像一整片白色羽毛,顺滑地抚过他白皙的颈,他颀长的身影落在地上,牵出一道灰色的痕迹。

&ep;&ep;左侧大屏上是跟随乐曲起伏剪辑好的视频,正向舞台是他微躬的背,微曲的手指在黑白色块间灵活闪动。

&ep;&ep;他垂眼,黑白琴键迸发出的低音在他指尖流淌,仿佛无意拨弄山间清润泉水,凉意浅浅。然指尖稍有变幻,又似湛蓝天色下翻滚的波涛,晃出白茫茫的水花。

&ep;&ep;当白日渐褪,月光穿过薄纱般的云层,投射在宁静的湖面,一颗尖石投掷湖心,水波漾动。

&ep;&ep;许久后,黑沉湖面再度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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