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但身后的两人都没有动作,仿佛是被秦折快如闪电的解决方式骇住了。

&ep;&ep;沈热骂了句废物,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跑过去拿起铲子,要把秦折和赵二埋起来。

&ep;&ep;但下了雨,泥土又湿又重,她终究是个娇小姐,哪里做得动那些粗活。

&ep;&ep;秦折便由着她往坑里刨土。

&ep;&ep;踩着两个大男人垫背后,秦折拖着赵二从坑中爬出来没有费什么力气,开口时只是有些微微地喘气:“沈小姐,你弟弟还没死,就给他立碑、陪葬,实在犯不上。”

&ep;&ep;暴雨还在下,冲刷得人面色如鬼。

&ep;&ep;恍惚间,赵二想起了沈致彰放火烧纺织厂的那个晚上。

&ep;&ep;也有人这样把他拖了一段路,拖到了能让赵牧发现他的地方。

&ep;&ep;秦折的声音透过雨夜传过去,完全是变了个人了。

&ep;&ep;沈热停了铲子的动作,难以相信,这么个看起来傻不愣登的人,能有这样的语气:“你说什么?”

&ep;&ep;“是我亲手救的沈致彰。”秦折抬头看她,露出了本来的面目,目光很深:“你们两活着,对我有好处。”

&ep;&ep;沈家姐弟活着,他才能拿回死契,拿回他的自由。

&ep;&ep;而死契这样的东西,在大陆是没有的,只有在南洋还有老旧主仆观念的家族才会有。

&ep;&ep;沈热被他的目光吓住了,丢了铲子,往后退了两步:“你是……”

&ep;&ep;沈热还没退两步,就被身后本该受命活埋她的两个人,挡住了肩膀。

&ep;&ep;沈热惊异回头。

&ep;&ep;“我们都是。”秦折轻轻放下赵二,走向她,扬起手敲在了她的肩颈处:“陈家的人。”

&ep;&ep;莅园外的灯光越来越近,这座郊外的墓园,第一次在夜晚,聚集了那么多人。

&ep;&ep;温良二人,首先赶到了莅园。夫妇二人给赵二诊脉,发现还有气儿,但是怎么都叫不醒人。

&ep;&ep;紧接着,赵牧踉跄地冲到沈致彰的墓地上,他看见躺在地上的赵二,便不住地轻拍他的脸,呼唤他赶快醒一醒。

&ep;&ep;仔细想来,在赶来的路上,其实赵牧这辈子都没这次那么怕过,他怕晚一分钟,赵二的命——就捞不回来了。

&ep;&ep;比起性命来,其他的又有什么要紧呢?只要赵二好好地活着,长命百岁,不像他的母亲那样变成蝴蝶轻轻地飞走了,其他的全不要紧。

&ep;&ep;赵牧在心里劝自己。

&ep;&ep;“你醒醒,你想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ep;&ep;“赵三回来了,你不是最疼了他了吗?”

&ep;&ep;“你不是最想离婚吗,你醒过来,连这件事我也答应你,好不好?”

&ep;&ep;听着这些话,赵二脑子里迷迷糊糊地闪过一些事情。

&ep;&ep;一直以来,赵牧总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似乎很少见到,这么不自信的赵牧。

&ep;&ep;好像是,他真的很怕自己会永远离开。

&ep;&ep;好像是,这世上再手眼通天的人,都有自己鞭长莫及的地方,好比暴雨下的生离死别,好比爱人伤透的心。

&ep;&ep;就这么一句一句地听着他说话,听到他说答应离婚时,昏睡中的赵二动了动眼皮,他真是很想坐起来问问他,凭什么他一句话,他们就能离婚,或者不离婚?他有没有,有没有真正在意过自己的想法呢?

&ep;&ep;这混蛋。

&ep;&ep;但赵二实在是太累了,他都没有力气说话。

&ep;&ep;慢慢的,莅园人越来越多,魏铖朝、赵嘉柏、陈叔、李叔都到了。

&ep;&ep;不像赵二众星拱月,倒在雨夜中的秦折,就只有阿勉一个人傻傻地抱着。

&ep;&ep;秦折满身血污,像是刚刚经过了一场非人的折磨。

&ep;&ep;阿勉看得心梗着痛,不停擦着秦折脸上的雨水,那里头,还混了点阿勉的泪水。

&ep;&ep;“傻大个,别擦了。”秦折受不了地抬起眼,气若游丝地对他说:“给我搞点吃的,才是正事。”

&ep;&ep;大概不会有人相信,秦折真的是一个天生的演员。

&ep;&ep;他从一开始,就不是赵牧的工具,也不是沈致彰的棋子,他是陈良敬手中的刀。

&ep;&ep;陈良敬这个名字听来陌生,但身份却不陌生。他是沈热和沈致彰那个失踪了很久的舅舅。

&ep;&ep;他是一个隐藏着的人。

&ep;&ep;大约半个钟头以前,来莅园路上,赵牧接到的那个电话,就是陈良敬打来的。

&ep;&ep;听到赵牧开门见山地就直接问“是死是活”时,电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