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江司灵第二日特意浓妆艳抹了一番:她穿了紫华蹙金广绫凤越牡丹宫装,翠蓝金枝绿叶百花曳地裙,淡紫撒花缎面束腰,显得她身段玲珑,华贵异常。

&ep;&ep;卯时初刻她就往关雎宫去了,果然遇到了从关雎宫出来的尚锦梁。

&ep;&ep;她福了福身:“陛下万福。”

&ep;&ep;尚锦梁狐疑的再三看了看她:“你这时候到这里来做什么?”

&ep;&ep;江司灵做出一副犹豫的表情,看了看左右,对他们说:“你们退出一丈远,我有话禀报陛下。”

&ep;&ep;等人都退下去后,江司灵道:“臣妾昨晚翻来覆去睡不着,很为公主的事情忧虑......”

&ep;&ep;尚锦梁皱眉:“公主?”

&ep;&ep;江司灵像是突然反应过来,马上告罪:“陛下恕罪,我说习惯了......宋丽妃昨日和宸贵妃拌嘴,让臣妾一下子就明白了宸贵妃的身份。”

&ep;&ep;又来一个劝他雨露均沾的,关键是有雨露才能均沾啊,雨露都没有,怎么均沾?

&ep;&ep;尚锦梁不耐烦:“然后呢?”

&ep;&ep;“臣妾和阿雨从小一起长大,甚至阿雨的命都是臣妾救的,这些年阿雨受了许多苦,如今好不容易还好好的,臣妾再也不忍心让阿雨受半点伤害了,所以,臣妾这么早到这里来等皇上,就是想请皇上好好照顾阿雨的。”

&ep;&ep;尚锦梁莫名其妙:“你觉得我照顾她不够好?”

&ep;&ep;“臣妾万万不敢有这个想法,只是,宋丽妃故意将阿雨的身份弄得人尽皆知,宫里的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却个个都装作不知道,真的,臣妾细思极恐啊!”

&ep;&ep;她继续说:“不如直接揭开阿雨的面纱吧,让人们知道她就是金华长公主又何妨,反正也没有人敢论皇上的不是。”

&ep;&ep;尚锦梁脸寒如冰,十分的阴沉。

&ep;&ep;他当初怎么就下旨说将阿雨殉葬呢,若不是这一条,他是完全可以明目张胆的将她纳入自己后宫的,就算她是楼儿的正妃,他也是没有什么可以避讳的,大不了被世人议论他不顾兄弟之义。

&ep;&ep;反正他为了平定政局,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暴君!多这一条也是不怕的。

&ep;&ep;但已被他宣布殉葬的人,而且是给父皇母后殉葬的人,再出现在他的后宫,这就是不孝了。

&ep;&ep;不孝,这是他的隐痛,若不是他让贤妃下致痴傻的药给父皇,贤妃就没有机会借助他给她的帮手给父皇下毒药,父皇就不会就那样就去了。

&ep;&ep;而且这里面还有一道坎:他明明金口玉言说的话,如今却成了儿戏,皇帝不能一言九鼎,这也十分有损他的天威。

&ep;&ep;他真的很后悔,很后悔当初怎么就对外宣称阿雨殉葬了呢。

&ep;&ep;他闭了闭眼,说:“就算宫里的人都知道了又何妨,反正他们他们也不敢把阿雨怎么样!”

&ep;&ep;“不,陛下,无知者无罪啊,万一后宫中人利用重阳宫宴,故意揭露阿雨的身份呢?到时候皇上就很被动了。皇上甚至连动气都要忌惮。”

&ep;&ep;“忌惮?真不知道江修容为何会得出这样的结论?我倒要看看重阳宫宴谁敢拿这个说事?”

&ep;&ep;江司灵垂下眼帘不再说话,好像这所有的一切,她只是起一个提醒的作用。

&ep;&ep;眼见就要到重阳宫宴了,水听雨忙得脚不沾地,虽说以前秦/王府的中篑她手到擒来,又是前朝公主,但终究还是不太一样。

&ep;&ep;她如今表面上是宠妃,自然有无数双眼睛盯着。

&ep;&ep;虽然先帝时期破碎的山河就已经有所恢复,但尚锦梁和尚楚雄一样节俭惯了,因此水听雨格外谨慎一些,尚锦梁近日下令尚锦桓带兵攻打邢峰,说明他还没有打算放尚锦楼出来,那么她更得好好在这宫中生存,也好为她孩子的将来铺路。

&ep;&ep;可是,她越是节俭,到了重阳家宴那一天越是被人诟病她一个小户人家出生的贵妃,自然操持的宫宴格外寒酸一些。

&ep;&ep;其实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况且还是在阖宫家宴这种时候,更是阴谋滋生的时候。

&ep;&ep;时下宫宴,必例行九盏,奏乐十部:即清商伎、龟兹伎、安国伎、高丽伎、天竺伎、西凉伎、疏勒伎、康国伎、高昌乐、燕乐。称为“十部乐”。

&ep;&ep;第一、二盏酒,磬响箜篌齐鸣。

&ep;&ep;歌自然是《景云河清歌》,配有乐舞,以示祥瑞,并祈来年风调雨顺。

&ep;&ep;各人都或真心、或假意的说了些吉祥祝贺之语给尚锦梁听,众人的祝福亦都很寻常,两盏酒一下肚,宴会的气氛便活跃起来。

&ep;&ep;第三盏酒,上的菜是燕窝冬笋烩糟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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