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一片寂静。

&ep;&ep;梅阁低笑一声,说道:“太后忘了,当初臣查的只是楼皇后和凌大人的案件,长皇子一案,臣还未接手,就由大理寺卿呈给先皇,此案自始至终,臣并未参与,何来巫术惑帝一说?”

&ep;&ep;太后微微皱眉,狠狠刮了旁边的胡舟一眼。

&ep;&ep;胡舟立刻站出来,说道:“梅阁,昨日认罪的是你,怎么今日叫冤的还是你,你这是在蔑视我大成律法吗?已承认的罪行,还能由你当朝耍滑?”

&ep;&ep;“臣无罪,臣若有罪,也是白地镇失职,未能提前看穿黄彦的阴谋,由他奸计得逞,致使白地镇上百灾民遭难。至于长皇子一案,臣从未参与,何罪之有?”

&ep;&ep;赵太后猛然站起来,当众狠狠摔了茶杯:“梅阁!你竟敢当众戏耍我大成律法,离间陛下与楼将军的关系,妄图乱臣心民心!其心可诛!”

&ep;&ep;下首众臣皆不敢言,楼将军眯着眼盯着赵太后。

&ep;&ep;这时,只听到一个陌生的女声,从皇帝背后传来。

&ep;&ep;“真看不下去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谢冬清把手中的大团扇像旗杆一样树立起来,昂首挺胸道,“没有证据就伪造证据,没有证人就伪造证人,反正造谣只凭你们一张嘴。我算是想明白了,你们为什么只拿梅阁开刀。梅阁出身寒门,无父无母,没有靠山没有背景,孤身一人靠着才华本事,或许还有你们想借他弄权的私心,年纪轻轻就位至丞相,之后出了事,其他人都是名门贵族,身后有背景有后台,动一下则牵连众多,只有他,弃了就弃了,死了也无妨,家中无人撑腰,也无后盾,即便有人为他喊冤,但考虑到立场考虑到自己的仕途,恐怕也会保持沉默。”

&ep;&ep;梅阁不敢置信地低声念道:“谢冬清……”

&ep;&ep;赵太后这才反应过来,恨声喝道:“你是什么人?!”

&ep;&ep;小皇帝连忙伸开手护住谢冬清,警惕又害怕地看着自己的母后。

&ep;&ep;谢冬清无所畏惧,迎上赵太后杀人一般的目光,不卑不亢道:“我叫谢冬清,普通人,有良知有良心的普通人。”

&ep;&ep;赵太后身边的宫人想去抓她,但几名侍卫在小皇帝的授意下,站到了谢冬清身边。

&ep;&ep;“法律应是公平的,不是你们这些权贵用来保全自己牺牲无辜性命达到自己政治目的的工具。”谢冬清继续说道,“本来我一介平民,怕自己无法撼动皇权,但现在我是真看不下去了,你们都是些什么龌龊东西,一个个懦弱卑鄙,每日上朝不为国为民,却为一己私利,站队结党,斗来斗去,简直可笑又可恶。”

&ep;&ep;“不仅如此,你们在朝堂之上,竟然公然舞文弄法,玩起枉法营私的勾当。”谢冬清指着赵太后,怒道,“还有你!”

&ep;&ep;她哐当一声,用团扇长杆敲着地面:“姓赵的,把女儿推上皇位却架空皇权,妄想当掌权太后,若说祸乱朝纲,乱你国民心臣心的人,我看头一个就是你!”

&ep;&ep;赵太后尖叫道:“拿下这个疯子,给我严刑审问,问出是谁指使的她敢在朝中……”

&ep;&ep;“陛下!”谢冬清大吼一声打断了赵太后的话,“你忘了你昨晚说过什么吗?!你才是大成的皇帝!给我拿出皇帝的样子来!”

&ep;&ep;地下众臣议论纷纷,白地镇来的灾民都看傻了,梅阁跪在中央,紧紧皱着眉。

&ep;&ep;楼将军双目放光,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饶有兴趣地看着谢冬清。

&ep;&ep;赵太后怒道:“拿下她!”

&ep;&ep;小皇帝抬起头,一咬牙,怒拍桌案:“都别动!”

&ep;&ep;大殿霎时间一片寂静。

&ep;&ep;“她说的都是实话。”小皇帝说道,“实话虽然难听,但它的出发点是好的。”

&ep;&ep;她站起来,一字一顿道:“皇兄的案子,是冤案。”

&ep;&ep;众臣哗然,楼将军愣住。

&ep;&ep;赵太后疯了,扑上前去想要阻止她,几名玄衣卫轻飘飘出现,按住了赵太后。

&ep;&ep;大殿中,赵太后的心腹大臣们皆是一头冷汗。

&ep;&ep;小皇帝说道:“皇兄的案子,是朕的母后做的,证人,就是朕。”

&ep;&ep;所有人的脸齐齐抬起,看向小皇帝。

&ep;&ep;“朕即是证人。”她口齿清晰道,“是赵民敏谋害我父皇血脉的证人。”

&ep;&ep;赵太后厉声叫道:“萧怀准你想造反吗?!”

&ep;&ep;小皇帝大声说道:“朕是皇帝!朕要做个真正的皇帝!”

&ep;&ep;她从身旁侍卫的剑鞘中抽出长剑,一剑砍在前方的桌案上,高声说道:“朕登基以来,赵民敏结党营私蔑视皇权以下犯上,然朕身边大臣皆屈服于太后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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