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道姚南。

&ep;&ep;为了不引人瞩目,卫坤把送亲队的众人都安置在了荷州边境的一个小村里,只拨出三人跟着他,与谢冬清梅阁一同入姚南。

&ep;&ep;谢冬清他们在山民家用自己的衣服换了几套粗布衣,披星戴月赶下山,等在姚南城外。卯时城门开后,几人混在送货队伍中,进了城。

&ep;&ep;姚南此时正遭涝灾,内城衙门外,静坐着一排书生,身后是因涝灾流离失所的灾民。

&ep;&ep;他们大多拖家带口,一个个神情激愤,站在前排书生身后,恶狠狠盯着衙门。

&ep;&ep;衙门外,站着一圈手持武器的士兵,同静坐的书生对峙着。

&ep;&ep;谢冬清揭开兜帽,问旁边的灾民:“大叔,这是怎么了?”

&ep;&ep;那个灾民怒瞪着眼,大声说道:“怎么了?!吃人了!”

&ep;&ep;谢冬清一脸莫名。

&ep;&ep;自从十二岁开始,陆陆续续梦到自己的前世之后,天灾过后的灾区和灾民就成了梅阁的心理阴影。如今又看到类似情景,他默不作声地向后退了半步。

&ep;&ep;只希望在谢冬清的梦中,他不会跟这群灾民发生冲突。

&ep;&ep;谢冬清问道:“吃人是何意?”

&ep;&ep;那个灾民愤愤道:“这可不就是吃人!河水涨了之后,我们四个乡的田地全被淹了,没饭吃,没屋住,只得上衙门来跟大老爷说。前几日,大老爷说朝廷派来了大官,来给我们送粮食,让我们都别急。这些日子,大伙儿都巴巴盼着,老早就赶来等着大官开仓发粮,可那个大官,来了之后屁动静都没,对我们也不管不问,每日都窝在衙门里喝酒吃肉!你说说,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ep;&ep;谢冬清指着衙门前静坐的书生,问道:“他们在干什么?”

&ep;&ep;“这几位书生替我们乡民们写了状子,说是要替我们状告衙门,主持公道。衙门一日不理,他们就绝食一日!”

&ep;&ep;卫坤道:“赵章来了都快七天了吧,为何还不放粮?”

&ep;&ep;谢冬清摇头。

&ep;&ep;梅阁很是熟悉其中的套路,眉头一皱,悄声道:“你说过,他想要功绩。所以,他有可能是在逼反。”

&ep;&ep;“你说什么?”谢冬清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意思?”

&ep;&ep;“赵章带着赈灾款和兵士而来。历来赈灾,都是要做两手准备,能安抚则安抚,若不行就镇压。安抚需大量人力物力,却仍有可能无法解决问题,到时候回到朝中非但无功,还要受过。然,只要逼反灾民,再行镇压,不但更简单,事成之后以灾民谋反上报朝廷,行镇压之举名正言顺。恐怕还能升官封爵,功名加身。”

&ep;&ep;谢冬清一脸震惊。

&ep;&ep;这时,从衙门里面走出了一位官员,他伸手正了正帽子,清了清嗓子,说道:“乡亲们,乡亲们,我们有话好好说,不要堵在衙门口,这不是耽误我们办公吗?有什么难处,你们派个代表,我们好商量。”

&ep;&ep;门口的一位清瘦书生摇摇晃晃站了起来,答道:“我田增,就是代表!”

&ep;&ep;官员笑容满面,问他:“田秀才,你让大家聚在这里这么多天,可有什么事?”

&ep;&ep;田增气愤道:“什么事?!大人何必明知故问!朝中派赵大人来这里开仓放粮,为何我们等了多日,却依然一颗粮食一碗粥都没有领到?”

&ep;&ep;官员打了个饱嗝,和蔼道:“不是都和你们说过了,开仓放粮,也要有粮才是。现在没有粮,怎么放?”

&ep;&ep;“胡说八道!简直是胡说八道!”田增气得直发抖,颤抖着手指着他,说道:“昨晚我们便看见了!分明有运粮车往粮仓里存放粮食!你们、你们简直是欺人太甚,不给百姓活路!”

&ep;&ep;“谁看见了?谁看见了?拿出证据来啊!”那官员笑眯眯道,“饭不能乱吃,话也不能乱说,拿不出证据,那便是在污蔑官府!”

&ep;&ep;田增的同窗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道:“你们重兵把守粮仓,还要我们拿出证据,简直是没有道理!”

&ep;&ep;“看你满面红光,满身酒气,再看看我们这些乡亲们!”另一个书生也站了起来,神色激昂,将他身后面如菜色,瘦巴巴的小女孩推到前面,“你看看这些孩子!你们的良心呢?身为父母官,却蛇蝎心肠,不顾百姓死活,你们、你们还算人吗?!”

&ep;&ep;此番言论一出,群众们群情激愤,一个个不由自主地往衙门里挤。

&ep;&ep;门外的兵士门拦着他们,官员连忙往衙门内躲闪。

&ep;&ep;一个挤到门口的大汉突然大喊:“快看!他们拿肉喂狗!”

&ep;&ep;衙门里,一个杂役牵着一条毛色油亮的狗,另一个杂役往狗盆里放了一整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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