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多久,李珏就死了,小的那好友也突发急病,很快就去了……”

&ep;&ep;“那李珏究竟是怎么死的?”成杨合上案宗问道。

&ep;&ep;张仵作的头低垂在地上,颤声道:“李珏从小跟在小的好友身边,也学了一些武艺,寻常人并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当时小的验尸的时候发现,李珏是被人卸掉左腿,后脑与太阳穴部位都有击打后留下破裂的痕迹,而且,而且……”他的手指因为用力抓在地上,所以指尖泛出青白之色,“李珏下身撕裂,他,他死前被人,被人侵犯过……”

&ep;&ep;堂中一片安静,只能听见仵作急促的喘息声和压抑的抽泣声。

&ep;&ep;“这些事,你曾与当时的贾县令说过吗?”成杨缓缓地开了口。

&ep;&ep;张仵作的额头触及地面,“自然是说过,但是,而且于县丞后来也查到一些线索,只不过,只不过当时……当时张勇唯一的亲妹子被送给贾县令做了姨太太,所以这件事便被贾县令按了下来,以迷路摔伤,被野兽撕咬而亡做了结案。”

&ep;&ep;成杨脸色阴沉,用力拍了桌案怒道:“岂有此理,简直草菅人命!”

&ep;&ep;“大人莫要生气,张仵作,我且问你,那嫁给张勇张屠夫的张叶氏,是不是就是你好友的女儿?”君无咎问道。

&ep;&ep;张仵作道:“……是,但是叶家闺女心善,她当初嫁给张屠夫绝对不是因为要报仇,而是她家中十分困难,母亲生病,还有年幼弟妹需要照顾。所以才嫁给无父无母的张屠夫,这样既没有公婆伺候,也方便自己可以经常回家照顾母亲弟妹。”

&ep;&ep;成杨笑着安抚张仵作道:“且莫激动,既然本官要查,自然不会冤枉人。”

&ep;&ep;又问了李珏掩埋的地方才将张仵作送走,君无咎突然问道:“不止那尼姑庵里的女子,是张勇的什么人。”

&ep;&ep;说完,他与成杨互看了一眼,心中都有了计较。

&ep;&ep;“这个案子,这个案子……”成杨的手指轻轻的在案宗上敲打,“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ep;&ep;“大人,大人。”有仆役急匆匆走到门口,低声道:“于县丞回来了。”

&ep;&ep;于县丞一直都被两任县令排挤在外,只能做一些杂事,有的时候甚至连县城都回不来,吃住大多都在外面的村子里。成杨派人将他喊了回来,于县丞一路骑马赶路,风尘仆仆的站在外面等待成杨召见,连自己的家都没来得及回。

&ep;&ep;“一路奔波实在劳累,让于县丞先回去休息吧。”成杨摆摆手,人是要见的,只是总不能把人累坏了,反而不美。

&ep;&ep;“大人对此案可是已经有了想法?”君无咎拿起茶壶,给成杨倒了一杯茶。

&ep;&ep;成杨道:“我的想法自然与清悦的想法相差不远,趁着天还亮着,不如你我二人去一趟那河沟地方查看一番?”

&ep;&ep;“学生谨遵大人吩咐。”

&ep;&ep;这河沟距离县城处在一个不远不近略偏僻的位置,周围杂草丛生,既不是官道周围也没有田地,平时也很少有人过来这边。但是这浅浅的河沟不到半米深,还有个长长的斜坡。不说有武艺的人摔下去如何,就算是个普通百姓摔下去也不过就是滚一身泥土罢了。

&ep;&ep;这样的河沟能摔断腿导致不能行走最后被野兽吃掉,实在是个太大的笑话。

&ep;&ep;君无咎在河沟处来回走了两边,捡拾了两块石头握在手里挥动了几下,然后往城门与破庙的方向看了看,心中有了计较。

&ep;&ep;“李珏去城中买酒,自然不会走到这边,且不说这里绕远,而且路又不好走还偏离了大路,就看这边长势茂盛的草丛,夜里谁知道会有什么藏在里面,怎么会迷路到这里?而且从城门去破庙,一半的路程都是官道,离开官道上山自然有直接进山的小路,而且那山也不高,破庙还是很明显就能找到。李珏在这里被人发现,要么就是出城便被人打击后脑晕厥之后拖到这里来的,要么这个地方就是个抛尸的所在。”

&ep;&ep;成杨拿过君无咎手中的石头,抛了两下道:“也有可能是行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