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瓶塞服下了一枚,边运功吸收边朝葛念道:“一会儿你只管带他走,我掩护你们出去,无论遇到什么情况,别回头。”

&ep;&ep;她是算着体内的这点儿灵气的,幻境考验她从来不惧,倒是上头那些冰虫麻烦了些,必须以剑气开路方能安然度过,她只有三枚丹药,至少要支撑过他们离开那片冰域。

&ep;&ep;葛念看了看她,微皱起了眉却也没有反对,“等我把他送上去,就下来接你。”

&ep;&ep;“行了,快走吧。”

&ep;&ep;言毕,傅灵宣已经横剑在前,与葛念一人一边提着何成的胳膊往上飞,两人时刻戒备着,一路也不知飞了多久,然途中所遇到的情形,却与他们来时不大相同。

&ep;&ep;他们没有再遭遇幻境,也没有遇上冰虫,竟是畅通无阻地一路飞行着。

&ep;&ep;眼看崖顶的天空愈发明亮,葛念心头却陡然一紧,他止了体内的灵气运转,周身挥出数道青翠的粗藤环绕着,以青藤之力攀着崖壁继续上行。

&ep;&ep;心底的不安开始无限放大,葛念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傅丫头,老夫总觉得这事有点儿怪啊,你说呢?”

&ep;&ep;回应他的,只有寂静无声,葛念慌忙扭头去看,却见何成身体的另一侧,本该持剑在手的傅灵宣,俨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ep;&ep;葛念顿时脸色大变,从河蚌处飞出之后,他的神识就一直在外警惕着,然而这一路飞出,他竟然丝毫感觉不到——傅灵宣是几时又是如何失踪的。

&ep;&ep;他犹记得,前一刻他能感觉到她的气息的,怎么就突然没人了?

&ep;&ep;葛念带着昏迷的何成,停驻在他昔年长睡的地方,朝崖底传音道:“傅丫头——你等着我下来救你啊——”

&ep;&ep;话音落下,他便立即联络丹霞阁修士,并将重伤的何成交给了丹霞阁,而后他又带着大把的丹药符篆,拖着疲惫的身子再度跳入了刑思崖。

&ep;&ep;葛念心中苦的不行——早点儿听他的话,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嘛!

&ep;&ep;崖底深处,傅灵宣持剑跪倒在雪白的蚌壳上,她弯了身子,一口鲜血喷出,她犹是不甘,再度强行运转功法,然体内灵力却逆行地更加迅速,鲜血顺着她七窍处流出。

&ep;&ep;她其实从未离开过这蚌壳。

&ep;&ep;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幻影“傅灵宣”,持剑护送葛念跟何成离开,她的嘶喊声他们听不到,她的剑气也发不出,灵力更是无法运转。

&ep;&ep;这只河蚌,要留下她。

&ep;&ep;“休想!”她浑身染血,体内经脉剧痛无比,似有无数寒芒刺入其中而后疯狂搅动,除了岐霜剑岿然未动,她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ep;&ep;就这样她忍着浑身剧痛,握紧岐霜剑在蚌壳上划出一道道深刻的剑痕,她的血随之滴落,淌进那缝隙中,逐渐连成红线……

&ep;&ep;她的眼眶也在流血,眼珠都似被染成了红色,然眸光中却杀意更甚,她画出最后一道流纹,自己也变成了一个血人,而她浑然不在意,疼痛得早已麻木,清喝一声:“破!”

&ep;&ep;炫白夺目的河蚌壳面上霎时绽放出一个闪着耀眼红光的古体符字,傅灵宣抖着鲜红的唇瓣,轻念出一句句咒语。

&ep;&ep;只听轰的一声,她脚下厚重的蚌壳开始破裂,碎成一瓣瓣不规则的形状,壳面开始剧裂颤抖,傅灵宣霍然仰首,体内一道紫色丹火飞出,在她头顶处似焰火般炸开,化作九九八十一支紫剑,悉数没入破碎的蚌壳中。

&ep;&ep;只瞬间,她脚下便燃成一片紫色的火海,那火苗蹿得比她还高,然她立在其中却丝毫不受影响,仿似正沐浴在温泉之中,她身上涌流的鲜血渐渐止住,血迹似被蒸发了一般慢慢消失。

&ep;&ep;这一刻她发丝微扬,眉目清冷地持剑立于火海中心,美得惊心动魄。

&ep;&ep;须臾后,她才抬掌收回了丹火,那一团紫色火焰,竟比初时增大了一寸有余,她五指合拢堪堪能将其包裹住。

&ep;&ep;丹火在她掌心逐渐收缩成一簇小火苗,而后沁入她的皮肤,化作一个紫色的火焰纹案,微微一闪便彻底消失不见。

&ep;&ep;脚下是缺了一半上壳的河蚌,露出里面被烧得焦黑的蚌肉,似有丝丝灵气自蚌中溢出,且那灵气异常浓郁,竟是不输于真仙界的那些大能居住的洞天福地。

&ep;&ep;傅灵宣微微有些诧异,此刻她再运转灵力,发现已经可以收放自如,她自是第一时间便布下结界,打坐调息,其间她仍留出一缕神识观察着四周。

&ep;&ep;天空开始飘起了鹅毛大雪,待她功法运行完两个周天后,身上已经被白雪覆盖了厚厚一层。

&ep;&ep;这雪花能毫无阻碍地穿过她的结界,定然也不是凡物,然它对她似乎并无恶意,傅灵宣也懒得将其弹落,雪越下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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