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初时他无知无觉,直到一股噬骨的阴寒之气钻入他藤脉里,待他将滑落的藤条收回来的时候竟发现,那根藤条已经彻底枯萎。

&ep;&ep;这原本也算不得什么,他只当是底下崖壁还存着比他更厉害的毒物,比如说那只河蚌。

&ep;&ep;既然惹不起,那他躲着便是了,于是葛念又朝崖顶爬了爬,确保自己离那只河蚌足够远了他才敢放心大胆地继续睡。

&ep;&ep;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他对刑思崖底彻底地望而生畏,再不敢窥探半分。

&ep;&ep;就在他身下不远处,长出了一株幼小的九重葛,虽然尚未萌发灵智,但是葛念却知道,那是与他极为相似,近乎相同的神魂气息。

&ep;&ep;可九重葛这种生物,在修真.界早已灭绝,他该是唯一存世的那株。

&ep;&ep;后来因为崖壁深处没有阳光和养分,那小幼苗长着长着也枯死了,它死的那天,葛念亦是神魂剧痛,整株藤蔓都搅成了一团。

&ep;&ep;自此以后,葛念就再也不敢往崖底深处去探,哪怕用神识去扫一眼,他都不愿。

&ep;&ep;傅灵宣自是不以为然,身姿傲然地立在悬崖边上,勾唇笑道:“真仙界多少秘境我都闯了,难不成还会惧怕这区区一个悬崖?一只河蚌?”

&ep;&ep;两人还在崖边斗着嘴,何成已经驭着飞剑浮在了悬崖上空,如今的悬崖峭壁上,早已没了攀附其表的九重葛藤蔓,露出了原本灰褐色的崖壁,壁间裂纹遍布,交错纵横,远远望去那崖壁竟似破碎了一般。

&ep;&ep;傅灵宣一撇头,就瞧见他衣袍猎猎地站在崖顶虚空中,来自崖底的罡风吹得他墨发飞扬,然这风向看似自下而上,实则带着一股向下的强烈吸力。

&ep;&ep;尤其是崖壁没了藤蔓,变得光秃秃之后,崖底的吸力也愈发强大,她站在崖边,都能感觉到何成脚下飞剑似在轻颤。

&ep;&ep;傅灵宣默了片刻,将吱吱收回了小塔琳琅月里,又招出岐霜剑飞身立在了何成身侧,朝对面仍在愣神的葛念问道:“你确定不跟我们下去了?若底下当真有通往异界的路,我们可就自己走了。”

&ep;&ep;崖底深处已是神识不可探查,即便他们能找到通往异界的路,也无法将传音发送上来,所以他们通知不到葛念。

&ep;&ep;如果葛念不跟着下去,那他注定无法知道崖底的光景。

&ep;&ep;这或许是他离开修真.界唯一的机会了。

&ep;&ep;葛念紧了拳头,皱着眉仍是踌躇不定,傅灵宣见状也不再勉强,侧首对着何成道:“我们下去吧。”

&ep;&ep;她话音落,何成手上便多了一把金阳剑,另一只手牵上她,低声道:“走。”

&ep;&ep;两道剑光瞬间便没入深渊。

&ep;&ep;悬崖深处的光线不断变暗,两人不知飞落了多久,只感觉视线范围越来越小,似有浓雾弥漫在身侧,越往下神识的使用也愈发受到阻碍。

&ep;&ep;尤其是当神识触碰到那逐渐固化的浓雾时,识海里就会产生如针扎般的刺痛,且是极其冰冷的,就似冰锥划破头皮一般。

&ep;&ep;何成最先撤回了神识,他已是面色有些苍白,显然识海动荡地不轻,然身上法宝众多,却是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还强撑着。

&ep;&ep;须臾之间,傅灵宣就感觉四周的视线一亮,眼带惊诧地看向身侧,就见何成手中正提着一盏金色莲灯,周身有金光汇聚而成的几尾金鱼在畅游,十片流光溢彩的金色莲瓣绕着花心飞速旋转,连成一道光环,就像灯管一样照亮了四周,就连空气里的浓雾似乎也主动退散了些。

&ep;&ep;傅灵宣自小就对这种精致灵巧的器物没有抵抗力,此时满脸艳羡地凑过来,她还未开口说话,何成已将灯盏的提竿塞进她手里,笑如春风宠溺道:“拿去玩吧。”

&ep;&ep;傅灵宣:“……”

&ep;&ep;然她还是很欢喜的,提着莲灯,两人下落的速度也加快了些,周遭的空气冷得彻骨,且灵气屏障也不能阻隔,尽管两人的衣衫皆是仙器品阶,面对这此地的阴寒之气却也无可奈何。

&ep;&ep;待到后来,崖壁上已经不知是冰封几尺,数不清的冰棱横向刺出,似是想要阻了他们的去路,偏那冰棱又无色无味坚硬无匹,他们不得不放慢了速度,小心地避开冰棱。

&ep;&ep;可饶是如此,莲灯灵气耗尽骤灭之时,两人仍是失了方向撞向了冰棱,霎时便被冻结住。

&ep;&ep;坚冰自他二人脚底开始浮现,顷刻间便将两人包裹住,将他们冻成了晶莹剔透的冰人。

&ep;&ep;傅灵宣尝试用丹火去融解坚冰,然却收效甚微,那冰块融解地极慢,反倒是她指尖的火苗簇越来越微弱,竟像是被吞噬了一样。

&ep;&ep;“这坚冰有古怪。”就在她身旁不远处,何成与她反方向被冻成冰棒,此刻两人头挨得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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