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别用手擦,泳池水很脏,别弄进眼睛里。你把泳镜戴上。”

&ep;&ep;他该是因为抱歉,伸手替她抹掉一颗将要从眉上滑下去的水珠。

&ep;&ep;透过泳镜打量他的脸,像罩上一层水雾做的朦胧滤镜,显得面目可亲。他的指尖被水泡得发软,划过她眉骨时有如呵痒,徐言就心软成扁塌塌的一团。

&ep;&ep;她乖乖戴好了泳镜,两腮仍气得鼓鼓。徐闻撑不过两秒又开始嘴臭:“别气了,你这样好像刚捞上来的河豚。”

&ep;&ep;这下好,刚要熄下去的怒火瞬时燎原。

&ep;&ep;“喂喂喂——别走别走,”他在水里围住她,老鹰抓小鸡一样,“河豚怎么了?河豚不可爱吗,干嘛瞧不起河豚啊?”

&ep;&ep;“……不会讲话可以少讲。”

&ep;&ep;真是后悔,就不应该受他蛊惑,学什么游泳,全是他耍宝借口。

&ep;&ep;走还走不掉——他手臂圈得那样近。她的泳衣是分体式,腰侧不慎碰到他手腕,那一片水域就好像被擦出的火星烧得沸起来。

&ep;&ep;“这次真的,绝对不松手了,呐。”

&ep;&ep;他摊开手,要做她的浮板。

&ep;&ep;在泳池里牵手未免太过了。跟江川也没有这样过——为什么要和江川作比?他们是姐弟。他们从小就该这样在一块儿打闹、上一句互损下一句和好、上一秒手牵手下一秒打架到鼻青脸肿……姐弟不是都这样吗?

&ep;&ep;他们只是将这一切都延迟了。

&ep;&ep;“你不会放手吧?”

&ep;&ep;“不会。”他说。

&ep;&ep;“真的?”

&ep;&ep;“真不会。”

&ep;&ep;她真的很怕他放手,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抓他手掌抓好紧。紧到他的手背可以感觉到她手指发皱的纹路,让他想起阳刻的章,可以在他身上盖下名叫徐言的印。

&ep;&ep;答应了你不会放手的,为什么不信呢?

&ep;&ep;他只好也紧紧回握她。

&ep;&ep;握到骨节都发白,在水下,变成一个牢牢的结。

&ep;&ep;直玩到日落。换了衣服走出泳馆时世界沐在潋滟的颜色里,徐闻听见她仰着头小声地叹了一句:“哇,粉色的。”

&ep;&ep;今天的晚霞是粉色。于是她夹住人字拖微微用力的脚趾也透出粉色,被池水泡得过分莹白的皮肤也映出粉色,一种过分暧昧的颜色。到这时候气温终于稍稍平和,晚风吹过时T恤黏在她的腰身,拢出情人相拥一般的曲线。

&ep;&ep;对,今天是粉色的。他心里这样想。

&ep;&ep;一块毛巾忽地抛过来,正扑罩在徐言头顶,惹得她叫:“你干嘛?”

&ep;&ep;“擦干头发啊,别又发烧了。”

&ep;&ep;“……”徐言无语地扯下毛巾来瞪他。“我自己有。”

&ep;&ep;她将那毛巾丢回去,他看也不用看就轻飘飘接下了,像是早料到她会如此,露出一种逗小孩子般的笑来。路灯迟迟才亮,映在他笑眯眯眼底,星光一样。

&ep;&ep;徐言掏出毛巾来,盖在头顶遮住自己的脸。

&ep;&ep;踢踏踢踏,拖鞋拖沓地踏在石板路上。

&ep;&ep;这条路怎么走也走不快。

&ep;&ep;李阿姨已经做好了饭,就等着姐弟俩。看见他们两个一同从游泳馆回来,爸妈都是眉开眼笑的样子——这算是徐家第一大稀奇事。

&ep;&ep;“来来,泳衣拿过来,你们吃饭,我先拿去洗掉。”

&ep;&ep;徐闻咬着筷子,看李阿姨将徐言装泳衣的袋子拎在左手,脑海中就不自主地复习她泳衣的样式。

&ep;&ep;吃完了饭,又催他们快快去洗热水澡。可是水温怎么调也算太热,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再次扎进冰凉的泳池里。

&ep;&ep;一想到泳池就想到徐言。粉色的徐言,刘海湿了露出光洁额头的徐言,呛得鼻头红红眼睛也红红的徐言……

&ep;&ep;徐言的一截雪白腰腹,徐言缚在泳衣里鼓鼓的胸脯,徐言紧紧抓住他手掌的软绵绵手指……

&ep;&ep;他逼迫自己不能再想下去。

&ep;&ep;徐言,徐闻。他们是亲姐弟。可耻,可耻。

&ep;&ep;不能怪他。

&ep;&ep;为什么灌满夜风的阳台晾着他们的泳衣,为什么风将衣服吹得飘荡,衣角覆在一起、状似相拥。不能怪他。

&ep;&ep;用它裹住自己胀大的阴茎时他几乎要咆哮出声了。不能怪他,一切只是假装,假装这是她的手,是她的胸乳,假装他们从来不是姐弟,之后的所有失控都不能怪他。

&ep;&ep;“啊……”

&ep;&ep;他痴迷地挺动着,泳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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