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卫如流回过神,娓娓续道:“我到扬州第一天,就潜入了郁府。”弯刀直接架在郁大老爷脖子上,再将身份一露,郁家就成了他在扬州的最大助力。

&ep;&ep;郁大老爷一直在和楚河对着干,要不是有他在,皇帝不可能这么快就察觉到楚河的异样。

&ep;&ep;虽然郁大老爷的手也未必有多干净,但至少可以保证他没有参与进扬州私盐的利益链里。

&ep;&ep;慕秋:“……”

&ep;&ep;慕秋抽了抽嘴角:“……所以你后面成了郁家门客,用了魏江这个化名在扬州出没?”

&ep;&ep;卫如流:“是。”

&ep;&ep;慕秋:“……”

&ep;&ep;她忍不住磨了磨牙,心情暴躁。

&ep;&ep;她知道郁伯伯不靠谱,但是没想到郁伯伯这么不靠谱!

&ep;&ep;把卫如流安排成郁家门客也就罢了,但郁伯伯为什么要连她一起坑,居然将这样一个极端危险的人物送到她身边充当她的护卫!!!

&ep;&ep;要是她一路苛责卫如流,对卫如流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慕秋怀疑此时自己坟头青草已经开始冒芽了。

&ep;&ep;卫如流无法体会慕秋的心情,他用平静的口吻继续道:“我到扬州时已经太晚了,该撤走的人都撤走了,该毁掉的东西也都毁掉了。所以,我示意郁大老爷将扬州知府儿子一案捅出来。”

&ep;&ep;有些人想要让池水平静下来,但他不允许。

&ep;&ep;搅乱池底,那些藏在池底的千年万年鳖才会被迫冒头。

&ep;&ep;果然,卫如流这一招相当好用。

&ep;&ep;楚河当即就坐不住了。

&ep;&ep;慕秋:“……”

&ep;&ep;当时看到卷宗时她还在奇怪,郁伯伯这样一个怕麻烦的人怎么会自找麻烦。

&ep;&ep;破案了。

&ep;&ep;不再纠结郁大老爷的事情,慕秋凝神道:“这个案子捅出来后,楚河等人都会有大动作。你不方便公然露面,就混进了我的侍卫队伍里进京?”

&ep;&ep;卫如流没应是也没应不是,慕秋就当他默认了。

&ep;&ep;顺着这个逻辑往下想——

&ep;&ep;船刚启程时,卫如流不一定知道楚河他们在找玉扳指,也不一定知道玉扳指在她手里。

&ep;&ep;但他们遇到了刺杀。

&ep;&ep;挟持她的蒙面人反复道:“把那个琴师死前给你的东西交出来。”

&ep;&ep;聪明人闻一知十,这句话透露出来的讯息足够卫如流猜出来很多事情。

&ep;&ep;卫如流说:“你刚到京城,就被楚河带去刑狱司。他那天戴着的玉扳指,不是以前常戴的那枚,但材质是同一种材质。”

&ep;&ep;所以他推测,蒙面人要找的东西就是玉扳指。而玉扳指,就在慕秋手里。

&ep;&ep;这才有了后续他找慕秋要玉扳指的一系列事情。

&ep;&ep;慕秋敏锐察觉到这句话里蕴含的另一层意思:“我被带到刑狱司那天,你在附近?”

&ep;&ep;卫如流只说:“刑狱司附近那间面汤铺子味道不错,可惜今日大雨,面汤铺子应该是不开门。”

&ep;&ep;慕秋了然,看来那天卫如流就坐在面汤铺子里。

&ep;&ep;再之后,卫如流给慕秋送了封信,请慕秋去商量要事,从她手里得到玉扳指。

&ep;&ep;同时请君入瓮,引楚河那一方的人前来刺杀慕秋。

&ep;&ep;当场就来了个人赃并获。

&ep;&ep;屋外雨势渐渐停歇。

&ep;&ep;慕秋垂下眼眸,梳理卫如流刚刚说的所有话。

&ep;&ep;到现在为止,她已经弄清大致来龙去脉,但还有几个疑惑没有得到解答。

&ep;&ep;卫如流背靠椅背,一只手搭在椅背上,仿佛猜到她在疑惑些什么般,再次开口。

&ep;&ep;“扬州知府不日就会被捉拿下狱。”

&ep;&ep;“但扬州私盐案到现在,只是揭开了冰山一角。想彻底查清,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ep;&ep;就连他也不知道,这条私盐利益链到底存在了多少年,又有多庞大。

&ep;&ep;慕秋诧异,看向卫如流。

&ep;&ep;这两个问题,她也就是在心底想想而已,结果卫如流猜到她的困惑也就罢了,居然还给她解了惑。

&ep;&ep;卫如流平静道:“我答应了要给你交代,能说的东西自然不会隐瞒。”

&ep;&ep;“……那卫公子还真是实诚。”在这个阴暗且潮湿的主衙待久了,慕秋心情有些沉郁,她深吸口冷气,“既然卫大人都发话了,那我还有最后一个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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