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待在这里……不好么?

&ep;&ep;是宁想了想,竟然发现,自己也并不知道究竟好不好。

&ep;&ep;她恍然发觉,自己所做的一切,无论是刻意迎合,还是有意退避,其实,都是为了,能够让沈砚不要厌恶自己。

&ep;&ep;她是想要活着,所以努力想要他成为自己的靠山。

&ep;&ep;可是除此之外,她从未有真正考虑过,待在这里,好不好。

&ep;&ep;活着都成问题的人,哪有心思想那么多呢?

&ep;&ep;是宁发了太久的呆,沈砚等不到她的回答,便兀自伸手勾起她的下巴,抬高,视线扫过她失神的,莹润的眸,而后露出一个意味不明地笑容。

&ep;&ep;“这问题有这么难吗?”

&ep;&ep;是宁看着他。

&ep;&ep;他故作不满,却又在下一瞬挑起眉毛,伸手穿过她的膝弯,将她抱起时道:“那,哥哥替你回答吧。”

&ep;&ep;哥哥。

&ep;&ep;唯此一词,落入她的耳中。

&ep;&ep;如同钟鼓馔玉一般,砸得她心脏震荡,又如弯刀落下,还没来得及反应,心脏便疼了起来。

&ep;&ep;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侧脸。

&ep;&ep;想说话,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嗓子像被堵住了一般。

&ep;&ep;她觉得自己的鼻子,有一些酸。大约是塞上了粉尘。

&ep;&ep;出神间,沈砚已经带着她走进了王府正殿。

&ep;&ep;正殿之中楚恭站在一旁,何屹站在另一旁,而正殿之下,跪满了人。

&ep;&ep;是宁正要表达自己的不解,沈砚已经弯腰将她放到正殿之上的太师椅上,是宁只穿了件里衣,还没有穿鞋,沈砚抱着她出来时楚恭同何屹便已经自觉地低下头去。

&ep;&ep;沈砚将她妥帖地安放在椅子上,又用披风将她盖了个严实。他蹲在她的面前,冲她眨了眨眼,轻缓道:“来,哥哥给你撑腰。”

&ep;&ep;是宁很茫然。

&ep;&ep;什么叫撑腰?

&ep;&ep;她还没来得及问,沈砚便已经起身,背对着她站立,身形挺拔颀长,乌黑的发泼墨一般披散在背后,是宁竟然很不合时宜地想到海妖。

&ep;&ep;这样勾魂夺魄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类。

&ep;&ep;是宁倒是见到过几次沈砚冷言相向的模样,那时候她已经觉得很可怕,现下再见他气场全开的模样,她才发觉,以往面对自己,竟是已经压制的结果。

&ep;&ep;是宁虽然已经满了十岁,却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如此……该怎么去形容?

&ep;&ep;她觉得他身上有翻腾的杀意。

&ep;&ep;“公主前日去感念寺,是哪几名护卫随侍?”

&ep;&ep;他的声音其实同平日里没有什么分别,懒洋洋的,好像喊着温软的笑意一般。

&ep;&ep;可是明显他说完话,殿中便愈加寂静下来。

&ep;&ep;像是山雨欲来。

&ep;&ep;很快,几名护卫从人群中战战兢兢地站起来,走到沈砚面前跪下。

&ep;&ep;“回王爷……是属下等,一路随侍。”

&ep;&ep;“是吗?”

&ep;&ep;沈砚慢悠悠的声音响在大殿,像是真的很疑惑一般,不解地问:“本王没记错的话,这纶亲王府中亲卫,好像是本王当年亲自挑选的人吧?不说武功有多么高超,起码也胜过几个山贼百倍,那么你们来告诉我,公主遇袭之时,你们究竟去哪了?”

&ep;&ep;最后这一句虽说称不上是疾言厉色,但秋后算账的意味极浓,那几名护卫被他身上的气势吓得瑟瑟发抖,只得将与楚恭说过的话再重复一遍。

&ep;&ep;但沈砚却像是听到了极大的笑话一般,隐含不满地啧了一声:“所以你们的意思,是要告诉本王,这件事,错不在你们?嗯?”

&ep;&ep;那几人立刻磕头请罪,高呼王爷恕罪,属下知错。

&ep;&ep;沈砚从来不是良善之辈,他府中的人,能力倒是次要,但胆敢不忠,胆敢妄自揣测他的想法,还要借此玩忽职守者,他一个都容不下。

&ep;&ep;他冷笑一声,再没有耐心同他们周旋,侧过脸看向何屹,漠然道:“何屹,你身为府中总管,知道本王的规矩,这几个人,交给你来处置了。”

&ep;&ep;何屹忙弯腰行礼称是。

&ep;&ep;沈砚没再看他们,转而走向窝在椅子上的是宁,面无表情道:“来思。”

&ep;&ep;一名着高级侍女装扮的女子从跪着的人群之中站起,走近。

&ep;&ep;沈砚没回头,只是弯腰将是宁重新抱起,方才瞥去视线,声调毫无起伏地道:“今后由你来照顾公主起居,从府中挑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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