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石榴吃痛,嘟囔着摸摸脑门。目光一扫,石榴瞥见径边有一抹灿金黄色。那是一朵金线蝴蝶,细碎花蕊如织女的锦仙似的。石榴弯腰,摘下那朵枝头花,踮着脚递给了笑语,道:“姑娘姑娘,戴上这个再走吧。”

&ep;&ep;唐笑语愣了愣,还是接过那朵金线蝴蝶花,小心翼翼别在髻上。旋即,她摸着那柔软花瓣,嫣然一笑,问:“好不好看?”

&ep;&ep;十八岁的姑娘穿一身淡杏色衣裙,颈如白瓷、肤似新雪,小露半点齐整皓齿,笑眼如春池似得动人。她不施脂粉。未着浓妆,偏甜到了人的心坎里。髻上的一抹艳明黄色,竟比任何一处风光都要活泼鲜艳、生动可爱。

&ep;&ep;一时间,石榴与柳四几人都有些惊艳,略略呆滞住。

&ep;&ep;就在此时,一旁的树后,传来一道气恼的男子嗓音。

&ep;&ep;“燕妈妈,我先前怎么不曾见过此女?为何偏将她藏起来?是不将咱们老爷放在眼里?”

&ep;&ep;作者有话要说:  柳四公子的酱油装在了瓶里,他即将提着酱油离开

&ep;&ep;第3章意外

&ep;&ep;“燕妈妈,我先前怎么不曾见过此女?为何偏将她藏起来?是不将咱们老爷放在眼里?”

&ep;&ep;只见一臃肿肥胖的男子,从树后的小径中步出,满面不高兴。

&ep;&ep;石榴见了这肥胖男子,小声嘀咕道:“姑娘,他就是那位蒋大人的马前卒,不知是个管家还是个跑腿的,妈妈管他叫蒋福。这蒋福的嘴皮子厉害的很,妈妈都说不过他呢。”

&ep;&ep;唐笑语闻言,愣了一下。

&ep;&ep;京中来了一位蒋大人,在水莲院甄选美人,这事儿她知道。但她没料到,自己将要走的时候,还与蒋家的家奴碰上面了。

&ep;&ep;蒋福身后不远处,就站着他的主子,蒋海忠。那是一个瘦瘦高高的中年男人,穿一身石湖蓝衣袍,瘦面高颧,目光如鹰,一瞧,便不是个普通人。

&ep;&ep;这位蒋海忠,就是来挑选美人儿上京的正主。那肥胖的蒋福,不过是他手下一个家奴。

&ep;&ep;燕妈妈扯着帕子在一旁赔笑,道:“福大哥息怒,这是咱们家的笑语姑娘,她早两天已被柳四公子定下了,不是咱们水莲院的人了。”

&ep;&ep;蒋福在前头跳着脚,与燕妈妈气恼地说:“早两天定下了?早不定晚不定,偏在咱老爷来的时候,她被人定下了?燕妈妈,你这是舍不得手里的摇钱树,打算留着做后路?”

&ep;&ep;这蒋海忠是京中的官儿,一句话就能碾死江州人。蒋福狐假虎威,在水莲院里也是鼻孔朝天。

&ep;&ep;燕妈妈听了蒋福这句话,脸色瞬时煞白,忙陪着笑脸劝道:“大哥可别气,这当真是巧合了,奴又哪儿有欺瞒的胆子?且柳四公子与咱们笑儿是两情相悦,我做人妈妈的,总想着姑娘有个好出路,这才答应了四公子……”

&ep;&ep;蒋家是可怕,但柳家是江州的地头蛇,那也不好惹。夹在这两人间,燕妈妈真是左右为难。

&ep;&ep;蒋福闻言,眉心愈紧。

&ep;&ep;他家老爷此次屈尊来水莲院,为的就是挑选两个绝色女子上京去,送到贵人的府上。

&ep;&ep;但仔细挑剔后选出来的人,却偏偏不甚得老爷的意。老爷说了,这些庸脂俗粉,定然拿不下那个贵人的心。他以为是这水莲院浪得虚名,不配“天下绝色出其中”的称号,未料到是这燕妈妈留了一手,舍不得摇钱树,藏起了资质最好的那个。

&ep;&ep;打定主意是燕妈妈欺瞒了自己,蒋福的恼劲儿就上来了。他寻思了阵,先谄媚地转过身去,与自家老爷哈了下腰,耳语两三句。旋即,蒋福就语气笃定地对燕妈妈说道:“此女,我家老爷也要买下,一道带上京去。”

&ep;&ep;“福大哥,这……”燕妈妈苦不堪言。

&ep;&ep;唐笑语在旁听了,微微悚然。若是当真被这蒋大人选上了,去了京中,那这辈子就绝对逃不出了。京城那样的地方,岂容得她放肆?且她上了京,不是做妾,就是家伎,比之现在,又能好到哪儿去?

&ep;&ep;她望向燕妈妈,小小地摇了摇头,希望燕妈妈可再劝说两句。但燕妈妈一副有口难言模样,不敢开口,只皱着眉。

&ep;&ep;柳文轩见笑语面色微微泛白,忙将她遮在身后,对着远处的蒋海忠说道:“这位大人,笑语姑娘与某两情相悦,如今是我府上的人了,又岂有你说带走就带走之理?”

&ep;&ep;柳文轩是对蒋海忠说的这句话——倘若说服了这蒋海忠,他手下的蒋福自然不敢再多嘴。可蒋海忠偏偏只是沉着脸,神情淡淡地负手站着,什么也不说,仿若未听见柳文轩的质问,只是在看着庭院中的风景。

&ep;&ep;蒋福不满地跳了起来,他瞪着柳文轩,不屑地嗤笑了一声:“你就是柳家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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