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乔末想了想,点点头:说完了。

&ep;&ep;你是在替先帝向我解释吗?

&ep;&ep;乔末摇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些,知道这些或许

&ep;&ep;或许什么?或许我就会原谅先帝,不会在帝王的葬礼上亏待羞辱他?或许我会善待养我长大的无辜太后,不让她晚年凄凉?

&ep;&ep;李璟岩站了起来,走到乔末面前,陆纯在心里暗自警惕,他心知乔末不会怎么样,但是他得提前准备好跟着乔末跑,毕竟他手腕上还有那超过距离就会出事的孤怨锁呢!

&ep;&ep;希望乔前辈能顾及这锁,跑的时候记得等他

&ep;&ep;李璟岩弓腰,双手撑在乔末坐着的椅子扶手上,认真地看着他。

&ep;&ep;你真的就是猫陛下吗?

&ep;&ep;李璟岩看着乔末那金色的眼睛,里面是平静的目光,就如同他曾经看到过好几次蹲坐在树杈上、花坛边晒着太阳的橘白相间的那只猫咪一样,金色猫眼淡淡地扫过来,永远是一副古井无波的神情。就如同乔末刚才说的,他不过是一个不带感情的旁观者,看尽这凡人们给它上演的一幕又一幕故事。

&ep;&ep;但这些故事在它看来,或许十分无聊,还不如飞舞在阳光中的蝴蝶和御膳房传来的鱼香能引起它的兴趣和期待。

&ep;&ep;乔末眨了眨眼:要我变回原形吗?

&ep;&ep;李璟岩直起身:不用。

&ep;&ep;乔末的原形早在雍年殿前便由御林军的统领认证过了,李璟岩不担心这位十分衷心的统领会说谎。

&ep;&ep;本宫朕相信你说的,或者说,因为某些蛛丝马迹,对于这样的真相朕心里有准备。朕现在只是想知道,李璟岩看着乔末,顿了下,轻声问道,先帝故去,你为什么一点都不伤心。

&ep;&ep;眼前这个人带着旁边的妖道将李程年的遗体带给他,如同交付一件再普通不过的物品,而刚才那么沉着地将当年的真相娓娓道来,语气全程没有波动,仿佛他真的就是一本不带感情的书,告诉他当年的真相而已。

&ep;&ep;但他明明陪了李程年快三十年,李璟岩作为一个被李程年养了十几年的皇子,还是那种一年见不到几次的养法,面对李程年的驾崩,他都会伤心,都会难过。

&ep;&ep;为什么,他不会伤心?

&ep;&ep;难道,就因为他是妖吗?

&ep;&ep;因为李程年已经死了。乔末回答。

&ep;&ep;他偷偷在心里想,虽然李璟岩是李程年的侄子,长相随他生父,但性格还是多少有李程年的影子。

&ep;&ep;看着面前年少皇帝的黑色眼睛,那里面藏着哀恸和有些湿润的愤怒。

&ep;&ep;虽然已经穿上了龙袍,但仍然是个直脾气的孩子。

&ep;&ep;乔末站了起来,他伸出手,像以前拍李程年脑袋那样,轻轻拍了拍李璟岩的头顶。

&ep;&ep;李璟岩一直维持着的孤傲表情一下子绷不住了,眼泪大颗大颗地从他的眼角滑落。

&ep;&ep;人终归都是会死的。乔末看着面前睁着眼睛落泪的少年天子,我经历了漫长的生命,习惯了这样的这样的分别。没有人会陪谁一辈子。万物生灵,都是孤独地来,孤独地走,一辈子,就是不断地经历获得,然后再经历失去。李程年已经死了,他进入轮回开启下一段人生,我没必要为已经去新世界的他伤心,他看不见,也不会知道,更不会因此而回到这个世界。所以我如果伤心,那也不过是为我自己的失去伤心而已,我认为没有必要。我告诉你关于他的事情,只是想让在乎他的你,知道更真实的他而已。

&ep;&ep;李璟岩粗鲁地揉了下自己的眼角,哭着笑道:这就是修道之人的看法吗?看不见、不知道,可真是豁达通透啊!

&ep;&ep;乔末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愤怒。

&ep;&ep;这就是,父皇他追求的,入道吗!李璟岩抬手将桌上的茶盏扫落,茶盏摔碎在地上。

&ep;&ep;外面守护着的御林军将军凑到门外:陛下?

&ep;&ep;李璟岩闭了闭眼:朕没事。

&ep;&ep;御林军将军的身影退下。

&ep;&ep;李璟岩无力地坐在椅子上,眼睛看着地面,地面上曾经常年铺着的温暖地毯被撤了下去,露出了用特殊工艺烧制的暗金色地砖。

&ep;&ep;李璟岩抬起头靠在椅背上,把手臂挡在自己的眼睛上,哑着嗓子说道:你们走吧,离开京城。

&ep;&ep;陆纯大喜,这是皇帝不想和他们计较了,于是他赶紧躬身谢恩,然后拽拽乔末的袖子。

&ep;&ep;乔末看了看李璟岩,少年周身的气场仿佛一下子变得孤独,也变得成熟了。

&ep;&ep;他张口还想说什么,却被陆纯又拽了下袖子,他看向陆纯,陆纯眼里用恳求的神情说道:求你别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