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扶住游彦的手臂,笑意登时浮现在脸上:“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往日不都是午膳的时候我派人去请才肯回来?”

&ep;&ep;“因为我想见你了呀,”蔺策与他贴了贴脸,“倒是你,我出门的时候你在批奏章,回来的时候也在批奏章,这也有一个时辰了,就不能稍微歇息一会?”说着顺势伸出手,握住蔺策握笔的那只手,让他将笔放下,“好了,现在匀出小半个时辰给我,陪我说说话,如何?”

&ep;&ep;蔺策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托住他的身体,将人整个背了起来,一直走到软塌前才将人放下,自己挨着游彦坐了下来:“好,现在开始半个时辰我都属于你,你想说什么?”

&ep;&ep;游彦伸了伸胳膊,枕到蔺策腿上,仰着头看着蔺策的眼睛:“我们来聊聊往事吧?比如,我去西北的那段日子,我记得那时候夹在战报里寄了不少信给你,你可还收着?”

&ep;&ep;西北……这两个字对蔺策来说,远没有游彦那么轻松,游彦生性豁达,又是被惦念与担忧的那个,所以提起那时候他能够云淡风轻,可是蔺策每次想起那时候,都能清楚的记得游彦身上遍布的伤痕,每当这时候,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绪就会梗在心头,所以他从来没与游彦提起那时候,却不知今日游彦为何会想起。

&ep;&ep;但他总是没法拒绝游彦的话的,他伸手轻轻地摸了摸游彦的脸:“都还收着,一共十一封,一封不少,你要看吗?”

&ep;&ep;游彦翻身坐了起来,一双眼格外明亮:“要看,时间太久了,我都记不清那时候都胡乱写了些什么给你。”

&ep;&ep;蔺策看了他一会,起身来到书案前,从那里找出了一个巴掌大的锦盒,缓缓地打开,露出里面十一封书信。

&ep;&ep;其实说是书信,更像是一张字条。战事紧急,游彦根本来不及多表达些什么,幸好他也并不想抒发什么,所有关于战事的内容都在战报之中,那些署着当今圣上名讳的字条上只有最直接,未经任何掩饰的想念。

&ep;&ep;蔺策将那锦盒交给游彦,自己默不作声地挨着他坐下,看着他一封一封地打开那些书信,视线扫过上面的字迹,唇畔始终带着笑。

&ep;&ep;若换了旁人,此刻翻出多年前又是如此直白的书信来看,多少会觉得羞赧,但游彦却从来不会,不管过了多久他都不会觉得思念自己心上人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他将那精心保存过的十一封书信看完,再抬眼对上蔺策的目光:“那时候战事紧急,我却还是想方设法地写了这些信给你,你却没给我回过一封与战事无关的家信,可是因为当时朝中局势紧迫?”游彦抬手摸了摸蔺策的脸,“这么多年来,我从来不曾问过你,那半年的时间,你一个人,过的可好?”

&ep;&ep;蔺策还是没有想通为何游彦今日从御花园回来会突然提起当年的事情,他思绪转了转,还是忍不住顺着游彦的话去回想。

&ep;&ep;那半年的时间,都城局势确实紧迫,却总不至于比西北战场还难,他不是无暇给游彦寄上那么一封家书,而是因为他不敢。他曾对着游彦的来信,看着上面的血污,对比着战报去猜测,在写这封信的时候,游彦刚刚经历了什么,心惊胆战地去想那偶然蹭到的血迹到底是敌人的,还是游彦自己的。

&ep;&ep;游彦的书信简短且直抒胸臆,从不提自己的状况,蔺策无数次提起笔想问问那人,西北风寒,他是不是有照顾好自己身体,刀剑无眼,他有没有受伤。可是种种情绪涌上来,他却无法下笔。游彦是因为他,才去经历那些,他又有什么资格安居都城之中时送给游彦这些无关痛痒的挂念?

&ep;&ep;“怀骋?”游彦已经合上了锦盒,他看着蔺策,“你在想什么?”

&ep;&ep;蔺策朝他笑了起来:“只是顺着你的话想了想当日的事情,我那时好歹已经是一国之主,高居帝位,人人敬畏,又有何不好?”纵使真的有,比起远在西北的游彦,也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困扰。

&ep;&ep;游彦沉默了一会,他与蔺策一路相伴,自然记得他初登基之时朝中的局势,记得他那帝位是如何岌岌可危,不然他也不至于亲自披上盔甲远赴西北,而等到他归来之时,朝中少了多少曾经让他们厌恶的面孔,蔺策的帝位那时候才总算坐的安稳,想也能猜到,蔺策一个人究竟经历了多少,却从来不会对他言说。

&ep;&ep;游彦最为了解蔺策的脾气秉性,知道话既至此,蔺策当日有再多难处,也都不会再说出口,他也不想为了已经过去的事情再为纠结。他抬手搂住蔺策的腰,将脸贴在他胸口:“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对你说过,当日我远在西北,不管经历什么样的苦战,只要想到你在都城等我大胜归来,就能无往不胜。”

&ep;&ep;作者有话要说:

&ep;&ep;蔺策:你有意见?

&ep;&ep;第58章

&ep;&ep;尽管有游彦在,蔺策不再像往日那般为了处理朝政几乎不眠不休,但他素来勤勉,眼下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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